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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颤颤抖抖问:“是不是你在村里得罪了谁,人家要报复啊?”
根生摸摸脑袋想了想:“不会啊,我没有得罪过谁啊?”
的确,根生的脾气好,全村的群众都尊敬他,他跟谁都没红过脸。
“那就是你上课批评了那个学生,学生在报复你。”春桃提醒道。
“更加不会,我从来不批评学生的。”
“那是咋回事儿嘞?”两个人的眼睛一起瞟向了窗外,看向了杰克的办公室。
一定是这小子在报复,上次杨进宝打断他爹老子的手脚,他要为佟大福讨回公道。
但是苦于没有证据,人家不承认咋办?
接下来的几天,根生长了个心眼,一直在观察杰克的一举一动。
可始终没有查出破绽,杰克跟没事人一样,该咋着咋着。
从二月进来娘娘山开始,一直到这一年的五月割麦,杰克前前后后折腾过根生和麦花三次。
第一次就是在她们的屋子里扔鞭炮。
第二次,是有天半夜,春桃去上厕所,再次被他祸害。
学校南墙角的位置有个公共厕所,春桃每天晚上都去哪儿方便。
公共厕所分男女,白天一大群孩子们也都去哪儿方便。到了晚上,整个学校只剩下了三个人,就是春桃,根生和杰克。
每天晚上睡觉前,春桃都会去排污一次。
三月半的一天,女人深夜忽然感到肚子痛,于是赶紧拿起手纸,着急忙活跟赛跑一样冲进了女厕。
进去以后拉亮电灯,裤衩一脱,向下一蹲,噼里啪啦下面一阵爆响,紧接着是一阵小河流水的声音。
偏赶上杰克也在这边方便,听到了隔壁的声音。
于是,这小子心生一计,打算吓春桃个阳、痿不举。
妈隔壁的,让你跟杨进宝和穿一条裤子?打我的爹老子,瞧我咋着拾掇你?
杰克先解完的,蹑手蹑脚擦了屁股,悄悄走出了厕所。
他先轻轻出了大门,绕到厕所的墙壁那边,从不远处捡了两块板砖,估摸着春桃解手的位置,嗖,嗖!两块板砖分别砸了进去。
春桃正在里面大浪滔滔,好比黄河决堤一泻千里,根本没留意。
忽然,咣!咣!半空中砸下两块板砖,同时落在了她的身上。
还好没有砸中脑袋,一块砖砸在了女人的白屁股上,另一块砸在了女人的脚面上。
把春桃给吓得奥唠一声,提起裤子就跑,屁股都没擦,还以为见到了鬼。
女人连哭带嚎,一个孟子扎进炕上,抱住根生就哭:“哎呀!疼死了,疼死了,根生,厕所里有鬼……。”
根生睡得正香,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抬手一摸,摸了一手臭粑粑,男人以为是棉花糖,差点放嘴巴里吃了。
“咋了嘛?咋了嘛?发生啥事儿了?”男人问。
“根生!有鬼啊,厕所里真的有鬼,刚才我解手,刚拉一半,忽然不好了,天上掉下来俩板砖,一块砸在了我屁股上,一块砸在了脚面上,不信你瞅?屁股肿了,脚面也肿了。”
根生仔细一瞅,还真是,春桃的屁股上被砸一块,红肿发亮,脚面上好大一条口子,滴滴答答在淌血。
“啊?谁干的?”男人问。
“不知道啊……痛死了,呜呜呜。”脚面受伤,春桃竟然哭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咋着从厕所一口气跑进房间的?
“那个狗曰的欺负我媳妇,老子跟他拼了!”根生勃然大怒,抄起一根教鞭,拿起一把手电,飞脚踹开了办公室的门,直奔厕所。
到厕所一瞅,两块砖头还在,看样子是从打麦场那边丢过来的。
于是,他飞快地打开学校的铁栅栏门,立刻冲进了打麦场。结果找半天,也没发现可疑的人物。
再次返回来的时候,偏赶上杰克从办公室出来,揉着眼睛打着哈欠问:“根生哥,出啥事儿了?刚才谁在嚎叫?”
根生使劲瞟他一眼,怒道:“没事。”然后返回了房间。
走进屋子,他先帮着春桃擦了屁屁,然后帮着女人包扎伤口。
春桃说:“一定是杰克那小子干的,不行,我要赶他走!找他算账!”
根生说:“你拉倒吧,咱没有证据,不能凭空怀疑人家。”
春桃说:“除了他就没别人,这四周也没有人,一定是他!”
“证据,证据呢?”根生问。
“他祸害咱,还能让咱抓到证据?”
“那你就是凭空诬陷人家。”
“那你说咋办?忍了这口恶气?以后他还不变本加厉?”
根生说:“放心,我会找到证据的,一旦有了证据,老子绝饶不了他!”
现在,两个人都怀疑是杰克干的,可就是没有口实。
而且根据杰克一个月的表现,他俩也挑不出啥毛病。
虽说这小子穿得洋气,课上得却不错,而且他的英文真的很好,发音标准。
体育课上得也不错,会打篮球,会打羽毛球,还会教孩子们跳洋舞。
一分钱不拿,他苦熬三个月,是在等机会,等着见到淼淼的机会。
因为等到暑假,淼淼从学校赶回来,一定重返娘娘山,到那时候杰克就可以再次对女孩下手了。
淼淼去年就高中毕业了,高考720分,因为留恋杨天赐她没去清华北大,而是在S市上了重点大学。
S市是全国的一线城市,哪儿的条件丝毫不比北大清华差。
每个礼拜天,她都有时间跟天赐团聚,两个人可亲热了。
杨天赐也上高中了,一年级,在学校的表现很好,进了尖子班,是学校重点培养的对象。
两个人暑假的时候,一定会回来的,目前的杰克只能等。
杰克第三次陷害根生夫妻,是接近五月的时候,眼瞅着就要放假了。
那一天,春桃出差两个礼拜没回来,忽然回来了,根生就很高兴。
夫妻团聚难免会亲热,吃过晚饭他俩就迫不及待上炕,准备厮杀一场。
可衣服刚刚脱下,春桃就感到了不妙,问:“那个瘟神走了没?”
所谓的瘟神,言外之意就是杰克。
根生说:“还没有,他没有一点问题,我也不能赶他走啊?”
春桃说:“那不行,万一咱俩亲热,正在兴头上,他再扔鞭炮咋办?你还不吓得阳……痿,从此不举?”
这么一说,根生也害怕了,问:“那咋办嘞?”
春桃说:“走,去打麦场,反正夏天了,不冷,咱俩在麦跺上一边看星星,一边干那个事儿,该多爽啊?还有情调。”
根生一听立刻竖起大拇指,说:“有理,媳妇,你咋恁浪漫嘞?”
于是,两口子立刻起床穿衣服,手拉手蹑手蹑脚走出了办公室,来到了门口不远处的打麦场。
娘娘山小学门口的打麦场还在,不过面积缩小了很多,南边是一望无际的庄稼地,北面靠着村子。
打麦场上仍然有秸秆垛跟麦垛,高耸入云,经过大半年的晾晒,那些秸秆垛全都干透了,上面特别宣软。
根生先上去的,然后拉春桃上去。两口子刚刚上去,就迫不及待抱在一起,亲吻开来,也撕扯开来。
都说夫妻时间长了,就会失去恋爱时候的新鲜和刺激,可春桃和根生却一如既往那么火爆。
人家两口子感情非常好,亲得好像一对鸳鸯,棒打不散。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现在是半个月没见,还不折腾个够?
果然,秸秆垛上首先传来一阵机关枪的声音,那是两口子在亲吻。
然后传来的是窸窸窣窣的声音,那是他两口子在解衣服。
最后,整个秸秆垛就晃悠起来,哗啦啦,哗啦啦,足足晃悠了半个小时。
最后晃悠得特别激烈,好像打雷闪电,暴风骤雨过后,雨过天晴,十分平静,然后俩人光溜溜喘着粗气。
春桃说:“根生,这次我一定能怀上。”
根生问:“为啥啊?”
女人说:“因为今天是我的生理期,只要怀上,我就是中年得子了。”
跟生说:“好,我可想当爹了。”
为了保险起见,瞧瞧天色还早,半空中星稀月朗,耳边微风徐徐,天气不冷不热。干脆,他俩又厮杀了第二回合。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三次以后,俩人都不行了,抱在一起竟然睡着了。
睡到半夜,忽然不好了,闻到一股焦糊的味道。
春桃先睁开眼的,晃晃根生说:“亲爱的,起来啊,咱俩好像要被烤熟了……。”
“啊?”一惊之下根生也睁开了眼,仔细一瞅可了不得了,秸秆垛好像着火了。
大火不知道谁放的,从下面先燃烧起来的,火势熊熊而起,烟尘四处弥漫。
火源不止一处,好像是从四面八方燃烧起来的,很明显有人故意纵火,想趁着他俩快活的时候,活活烧死他们。
根生吓得打个哆嗦,春桃也嗷一声,扎进了男人的怀里:“老公,咋办,咋办啊?”
根生说:“别慌张,跑,快跑!”
“咋着跑啊,下去也会被烧死的!”春桃已经变得茫然,感到了死亡前的恐惧。
根生说:“我先下去,你跳我身上,一定没事。”
男人说完,一个翻身果然从秸秆垛上跳了下去。
根生毕竟年轻,跳进火堆里,接连打几个滚,总算滚出了火势燃烧的范围,然后他张开双臂冲上面喊:“春桃,跳!跳啊!”
可春桃不敢,因为太高了,下去还不摔死?
“快呀,不然就被烧死了,往我的身上跳,快呀!!”根生特别焦急,渴盼地瞅着媳妇。
春桃起初不敢跳,可不跳不行了,因为此刻火舌已经舔向了她的腚。再不走,就真的火烧屁股了。
于是女人一个飞扑,砸向了根生,根生很有力气,把春桃接住了。
还好两个人逃走及时,要不然就变成烤猪了。
他俩光着屁股,一溜烟窜回学校办公室,仍旧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相互瞅着对方狼狈的样子,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时候,才想起查找纵火的凶手,四只眼睛再次瞅向了杰克的办公室。
“一定是他!”两个人一起说。
“咋办?咋着对付他?”春桃问。
根生想了想,嘿嘿一笑:“不用着急,杰克的克星回来了,让杨天赐帮咱们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