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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银子?”
“封口费啊?”
“什么银子?”
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赵樽眉头微蹙,一巴掌拍在了她摊开的手心上,在她吃痛的惊呼声中,他又随手捞在手中握紧,懒洋洋地倚在软垫上问她,“何谓封口费?”
“爷,你不是不想让人知道是宁王做的吗?”嘻嘻笑着,夏初七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宰他的机会,又怎么能够放过,“可如今这事我晓得了,您又不能杀了我灭口,那你就得给我封口费。要不然,我一个不小心说了出去,那可就糟糕了。”
赵樽睃她一眼,风轻云淡地问,“真要?”
“必须啊……啊!”
第一个“啊”是轻声,第二个“啊”是尖叫。
她气恼的声音结束在愕然的表情里,人落在他的怀里,他的唇紧紧压下来,堵住了她的嘴巴,辗转深挑,像在汲取美味的甘甜,津沫暗渡了好一会儿,他才喘着气分开,黑眸深深地问她:“如此封口,阿七觉着可好?”
“你个……无赖!”
“看来本王的阿七,真得封口了。”
“唔!”夏初七瞪大一双眼睛,看着面前放大版的俊颜,眸子里慢悠悠地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是宁王么?
哼!她很快就会找出答案。
“阿七在想什么?”一道极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她唇上吃痛,那人微眯着眸子,翻转身子狠狠压上来,火一样的胸膛将她抵在了软垫之上。
她闭上眼睛,与他深吻。
这“封口费”要得也太要命了!
可或许是今儿气氛太好,或者是落雁街的血腥味需要冲淡,或许是亲吻这事本就是男女较量后水到渠成的融合,总会一次比一次深。赵樽逮住她吻了许久,好一番激烈纠缠还是没有放开,直到她双颊憋得发红,他才撑起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身子太弱,不经折腾。”
他还敢来嫌弃她?夏初七呼呼喘着气,微张着唇横他。
“大欺小,遭狗咬,你好意思吗?”
“阿七不是很喜欢被爷欺负?”
他的声音有些喑哑,可他取笑的样子,又实在可恶。夏初七撸了一把热得发烫的脸,有些懊恼。她刚才好像太享受了?怎会每次被他亲就丢盔弃甲?再这样下去,或许都等不了三年就会遂了他的意。越想越郁闷,她不客气地回敬了一句。
“谁喜欢了,就跟被大狗舔了似的……都是口水。”
“……”
“看着我做什么?本来就是。”
“口是心非!”
赵樽不客气地捏捏她的脸,低下头去,正准备用实际行动揭开她脆弱的“遮羞布”,外头就传来郑二宝极有辨识度的尖细声音。
“主子,宫里来人了。”
赵樽微微一顿,夏初七看着他的脸,恶作剧心理发作,张开嘴就坏心地咬住他的嘴,故意不让他说话。赵樽眸色一沉,反咬回去,在她的“唔唔”声里,郑二宝听着里头的动静,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说:“爷,是司礼监的崔公公,带着陛下的口谕。”
“知道了!”
赵樽撑着手要起身,夏初七却将两条腿抬起夹住了他的腰,不仅故意不放他离开,还凑过头去,覆上他的唇,细密而均匀地舔过。
“小妖精!”低低骂了一声,赵樽喘着气扼住她的头,先拿掌心捂住了她的嘴,这才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朝屋外说:“让他候着,吃着茶,爷马上过去。”
“是,主子爷,奴才这就去安排。”
外面很快平静了下来。
嘴巴被捂住,夏初七睁着眼睛骨碌碌瞪他,心里却在为他那句“小妖精”而崩溃。又是想笑,又是想捂脸,没有想到“赵总裁”也会这一句逗女人开心的词。
“不想让爷走了嗯?”
他询问时的呼吸,带着一种让她心惊肉跳的热度,让她突然良心发现了,好像这样逗他不太厚道啊?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正常男人,又正当处于男人一生中最为重欲的年纪,得多辛苦啊?这些日子,两人总会打打闹闹,可他却极为克制,很少有除了亲吻之外更多的接触,即便有生理需要,他也总能自律。老实说,这样子的他,其实更让她着迷。
赵樽是她见过最为老实的笨蛋了。
双手勾在他的脖子上,她的语气,多了一些小女儿的娇憨。
“快去吧!不要让人久等了,不是还带着陛下的口谕么?”
“再等等。”他低低说。
“等什么?”她挑眉。
“你还说?”赵樽冷冷一哼,使劲儿扯她脸颊,“咦,好像长肉了?”
“真的吗?”夏初七差点儿没乐得跳起来。
“傻乐!”
“我这是乐吗?”一个劲儿的笑着,夏初七心里愉快,又用力推他,“快去快去,省得你在这儿又想对我意图不轨,色迷迷地看得我心慌。”
“色迷迷的是你吧?爷只是勉为其难。”
赵樽点了下她的脑袋,懒洋洋地起身整理衣服,动作仍是那么尊贵好看。夏初七托着腮帮“色迷迷”的看着,觉得赵十九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不管他的样子是不是狼狈或者衣裳不整,都掩盖不了他身上独具一格的风华。
看来她得快快长开了!
要不然,她养的小鲜肉,被别人吃了怎么办?
心里胡思乱想着,就在她鼻血都快要流出来的时候,赵樽收拾完了,回头看她一眼,他眼睛里的房帏风情已然退去,又恢复成了那副欠揍的样子,淡淡对她说,“亲一次,十两别忘补给爷。”
要不要这么煞风景?
赵樽板着冷脸出去,崔英达眉头跳了跳,赶紧上前恭敬地请了安,才又毕恭毕敬地转述了老皇帝的话,大意是说今日晋王殿下受惊了,万岁爷心里一直惦念着,差他赶紧上库房找了几只去年进贡的老山参送过来。
“殿下,老山参吃了压惊最好不过了。”
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小太监手里捧着的紫檀盒子,赵樽情绪不明地点了点头。
“麻烦公公替本王转告陛下,多谢陛下惦念了,本王没事。”
父子之间也得这样客套,全天下也只有天家才会如此了。
崔英达是一个懂事的人,半垂着眸子,若有似无地瞄了赵樽一眼,叹着气说了几句今日落雁街的凶险,又感叹几句晋王殿下的英明神武,这才往四周看了看。
“殿下,楚医官可在府上?”
懒洋洋地瞄她一眼,赵樽面色淡淡的。
“她今日受了些惊吓,在房里休息。”
这种如同小夫妻一般“熟稔”的回答,让崔英达面上稍稍有些僵硬,可随即又笑逐颜开起来,“那是那是,换了老奴遇上这种事情,非得活活吓死不可。但殿下,可否请楚医官出来一下?”
“有事?”赵樽挑了挑眉头。
他冷冰冰的表情,半点看不出情绪,崔英达心里一直在敲鼓。
“殿下,老奴奉了陛下的命令,有口谕要带给楚医官。”
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赵樽不动声色的拿起面前的青花茶盏,轻轻吹了一下水面,慢不经心地回答:“说吧,本王会转达。”
转达?!那可是圣上口谕。
崔英达嘴唇抽搐了几下,可他好歹是经过事儿的大太监,瞧着这位爷把那楚七宠着护着的样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惹人嫌弃的话,笑了笑便道:“陛下口谕,此次楚医官救治太子爷有大功,让他在中和节的时候,入宫见驾,陛下会有封赏。”
赵樽看着他,面无表情的点头,“本王知道了。”
他全权代办,大包大揽的样子,让崔英达又是心惊,又是疑惑,却也不敢多言,只好尴尬的笑了笑,躬身又道:“殿下,老奴再多一句嘴,万岁爷还说,请楚医官务必要去。”
他加重了“务必”两个字的语气,可赵樽向来不喜欢被人啰嗦,见他又在“嘱咐”,眉头不由蹙了起来,冷冷扫他一眼,侧头看向郑二宝,站起身来,“崔公公辛苦了,郑二宝,陪公公吃会茶。”说罢,他不再看崔英达,调头大步离开了,半点脸子都不给。
“殿下慢走!”
崔英达垂着眸子,心里凉飕飕的瘆得慌。
当然,他没有留下来喝茶,只等那位爷走了,才笑着将郑二宝封的赏银纳入了袖子里,又旁敲侧击地打探了一下赵樽与楚七的事情。可在郑二宝的嘴里,他能听到什么真相?
他前脚一头,满脸笑意的郑二宝就重重哼了一声,差了掌管库房的典宝黄实良过来,把老皇帝赏赐下来的东西登记收纳入了库房。然而,事情这还不算完。宫里的赏赐刚下来,一众王公大臣的慰问礼品也就到了,一时间,晋王府门口车水马龙,都恨不得削尖了脑袋挤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