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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惜如停了停才开口,“这件事情算我不对,我代他替你道歉,麻烦郁太太让我将人赎回来。”
路轻浅低头看着自己秀气的指甲,上面涂着裸色的指甲油,这种颜色的指甲油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草裙舞。
她刚想开口说话,结果手中的电话就猝不及防地被人给夺走了,“哎——”
路轻浅一个转身身子就撞到了男人坚硬的胸膛上,痛……鼻子痛,路轻浅抬头揉着自己的鼻子,皱着脸。
将将抬起头目光所及就是男人修长偏瘦骨节又分明的手指,此时正捏着她的电话语气淡漠不带任何感情地对电话那头道,“辞人是我把你辞的……至于什么原因,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没必要对郁太太说什么有的没的。”
电话那头的季惜如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男声,又在来不及反应之下听到这样的话,浑身的血液都似乎给凝固住了一样。
她仿佛有些不知道怎么反应,很僵硬地问那头,“你以为我找你太太是兴师问罪?”
郁衶堔顺势就搂住了在他怀中乱动的女人,在低头看到她脖子上的红痕时眸色瞬间幽深了不少,语气却格外的轻浅,“难道不是?”
季惜如垂在身侧的那只手都快要将自己的手心给攥破了。
她咬着牙齿,可能本来想将某些情绪给忍住了,但深呼吸了好几次仍旧没有忍住,还是对那头道,“我给你当秘书好几年了,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郁总,你甚至都不问问我到底是因为什么找郁太太的就给我定罪了?”
路轻浅隔得这么近,自然听得道季惜如在电话里面讲什么,她眉头挑了挑,看看郁衶堔接下来会怎么反应。
过了大概几秒钟,郁衶堔薄唇微掀,“不管怎样,你觉得你这个电话打到郁太太手机里合适么?”
路轻浅抬头望了他一眼,想从他手中挣脱自己被他十指紧扣的手指,却没想,男人将她的手指给握的更紧。
季惜如闭了闭眸,“她在你身边么?”
男人看了眼路轻浅,没说话。
“我弟知道我被辞,做了些不恰当的事情,但影响不大,可他却被你太太叫警察给直接关到拘留所里去了,我就想问问郁太太,我弟弟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要被这样对待?”
郁衶堔剑眉下意识拧起,似乎没想到会是眼下这种境况。
路轻浅耸耸肩,抬起手,手心向上,食指跟中指并拢朝他勾了勾,这个动作尤其地暧昧,但郁衶堔并没有将手机给她。
而是压着声音对那头道,“郁太太不是这样是非不分的人,你说的那些不恰当的事情,能说具体?”
“他只是砸了她酒庄里面的酒而已,多少钱我都赔给她,但她依旧不依不饶。”
郁衶堔看着路轻浅,低声问她,“有这回事?”
路轻浅嗯哼了声,什么话都没说。
那头的季惜如还在等一个答复。
郁衶堔落在路轻浅身上的手指不自觉地就往下移,然后在她腰际停住,想恶作剧地从她纤细的腰肢上摸到类似赘肉的东西,但是摸来摸去好像都没有。
他一边季惜如说道,“这件事情等会儿我问问她再说,但是季惜如,你是在我身边当了几年的秘书不错,一分劳动一分钱,我没亏待过你,所以不要在我面前说什么功劳苦劳的话。”
“另外,既然几年了,就算会发生点儿什么早就发生了,何苦等到现在?”
男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手指就没离开过她的身体,在她背后摸来摸去,直到那双干燥的大掌想顺着她热裤的边缘探进去时——
那端很明显没有主动挂电话,季惜如握着电话的手指微微泛白,在自己率先掐断电话之前她听到那头传来属于女人的娇俏的嗓音,“啊,郁衶堔你还要不要脸啊?等会儿还要吃饭呢——”
电话挂断,郁衶堔顺手将她的电话给扔在茶几上,金属和玻璃碰撞间发出了很大的一声响,路轻浅看着自己电话的放心,拧眉惊呼,“哎我的手机,摔坏你赔。”
男人顺势就搂着她朝伸手的那场长沙发压去,双手牢牢地掌握着她的腰,低头在她额头上蹭了蹭,“赔你个新的。”
路轻浅抵着他的胸膛,使了老大的力气才让他跟自己保持了一定的距离,“郁总,请您稍微体谅一下一天都没吃饭的我,先起来让我去吃饭行吗?”
他压着她,显然是不想给她这个机会。
郁衶堔低头,带着点点青色胡茬的下巴在她娇嫩的脖颈处狠狠摩擦了几下,然后问,“季秘书说你喊人将他弟弟给关到警局去了?”
路轻浅身体随之一僵,但很快又恢复了如常,“她那个什么小学生弟弟去我的酒吧砸了我好两瓶珍贵红酒,叫他赔钱又赔不上,我就只好走这个程序了,有什么问题?”
理论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但郁衶堔想了想,还是说,“郁太太,我刚才都那么表态了,那让她该赔钱的赔钱,放人回去?”
路轻浅脸色没什么变化,伸出食指狠狠地在他胸膛出戳了戳,“郁衶堔,你搞清楚,你现在是要帮着她来劝我么?”
“不是劝,彻底撇清关系不好么?”
她顺手从他的手中将自己的一缕发丝给扯回来,“我看人家根本就不想跟你撇清关系?要不然明明就是上下属的关系,还非要扯上多少年,不就是想说她跟你在身边的时间比我久么?”
郁衶堔手指一顿,听路轻浅这个语气,这是生气了?
没等一会儿,路轻浅继续说,“啧啧,你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将人给辞了,人家心里当然会不满。”
况且,退一万步来说,要是季惜如回去什么都不说的话,那她那个在学校好好学习的高材生弟弟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跟她有关的?
这点,路轻浅不相信郁衶堔不清楚。
此时,郁衶堔略微粗糙的手指在脸上滑过,跟着她的语气啧啧了两声,“随口说两句你就要生气,那就随便你吧,吃饭去。”
吃饭就吃饭,但路轻浅不明白这男人需要来个华丽的公主抱将她抱到餐厅是怎么回事。
路轻浅吃了一碗饭,还喝了一碗汤,当然,郁衶堔很有眼色地去厨房给她切了水果,当路轻浅用牙签戳了一块苹果放进自己嘴里时,说,“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对你改观什么了,不存在的,郁衶堔。”
然而,男人大掌很温柔地在她头上揉了揉,才说,“不改观就不改观吧,那我们一直这样。”
一直这样是哪样?
这样的状态是:两个人没离婚,还他妈莫名奇妙地感情有点好转的状态?
这样的状态是:她这半个月以来的坚持没起任何作用,反而还让他重新爬上了她的床将她翻来覆去地吃了个遍?
路轻浅觉得,时间啊,你他妈还是倒回到半个多月前吧,虽然两人依旧没离婚,可她挨的艹少一点。
……
路轻浅没想到的是,季惜如并没有死心,第二天找到了她的酒吧去。
听到林鹿说有个女人找她,路轻浅还没问是谁,林鹿就说她姓季。
季惜如没跟她绕圈子,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放在桌面上,看着她就说,“这里一共是十一万,我为季昀所做的事情跟你道歉,他学业耽搁不得,先谢谢郁太太了。”
一连串的话讲出来都不带停顿的。
路轻浅低头将视线朝桌面上那张卡看去,密码就贴在了上面,她眉毛微扬,搁在桌面上的那只手,手指轻轻扣着桌面发出轻微的响声。
“不过关几天而已,钱我就不要了。”
“郁太太,”季惜如压着嗓音,盯着路轻浅,“何必这么咬着不放?”
路轻浅收回手指,盯着她那张卡,笑了笑,“哦,既然这样么,那你这么点儿钱怎么够?以为刚刚赔了我店里的东西就够了么?”
季惜如只是一个打工的,说有钱自然不可能太有钱。
“你要多少?”她问。
“我也不缺钱,你难道看不出来么?我并不想放了你弟弟,他不是说你是因为我被辞了的么。”
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指狠狠攥了攥,季惜如脸上维持着的情绪有了点点皲裂的痕迹,看着路轻浅,“我已经跟他解释清楚了,是他没弄清楚情况。”
路轻浅还是不退让,“那我也不想放,你走吧,现在不想看到你。”
“你要怎样才肯放了他?”
女儿抿着唇笑的不动声色,酒吧低调却奢华的灯光打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种超尘的气质,“说实话,我不知道。”
不知道,但也不想放,就是这么个心理。
季惜如咬了一下牙齿,“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太欺人太甚么?我明明什么事情都没做,就跟郁总出去那几次,被媒体捕风捉影了,你到底有什么不满的?”
“所以还不够?连郁衶堔他妈都觉得你给她当儿媳妇儿比我好,你觉得问题还不够大?”
路轻浅跟着就冷笑。
其实她也不是在意这个,只是偶尔想到,仍旧会觉得很膈应。
她嫁这个男人才多久,怎么就爹不疼娘不爱的呢?
“假设真的有这种事,那也只能是郁太太你的问题。”
闻言,路轻浅身体轻轻一顿,抬手撩了撩长发,眯起眼睛笑,“哦就算我问题很大,但郁衶堔就是不肯离婚啊,你看,你在他身边那么多年还不是被辞了?”
……
身后有人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跟着就在她旁边坐下,抓过路轻浅面前的酒狠狠地喝了一口,道,“我还以为会擦出什么火花呢,没想到人家就这么走了。”
路轻浅看着许欢颜这么一大口地将自己面前的红酒给喝了一大半,心脏骤疼,“你喜欢这么喝我建议你去找酒保直接给你倒杯啤酒,你对瓶吹都没关系。”
这可是红酒诶,怎么能经得起她这种喝法?
许欢颜倒是不介意,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门口的方向,仿佛闲聊一般地问,“你跟郁衶堔,到底怎么打算的?这个婚到底还离不离了?”
谈到这个问题,路轻浅大腿根部就一阵疼,她嘶了声,“你现在别跟我说这个事情,一说我下面疼。”
“……”
“我就当你是在开玩笑。”好友许欢颜嘴角抽了抽。
路轻浅伸手轻轻地摩挲着光滑的高脚杯杯口,很认真又很气急败坏地道,“我开什么玩笑,我现在一跟他提这个问题我就要被拖到床上给他翻来覆去的弄,光是想想我就心理阴影了。”
许欢颜看了她一眼,有些嫌弃,“你怎么就能这么怂?”
“这不是怂不怂的问题,除非我往枕头底下藏把刀,否则我永远都不是那男人的对手,妈的,太他妈不知道心疼人了。”
语罢,路轻浅将杯子里剩余的酒量洗漱给喝进口中,丝毫没有犹豫。
许欢颜,“……”
“那你到底是为什么要离婚?”
路轻浅微微眯了眼睛,望着大厅某一处,“过不下去就离了呗,大概是没感情了。”
好友挑眉,“没感情了还能那么弄你?”
路轻浅转头,伸出一根食指,轻轻挑起许欢颜的下巴,下巴微抬,用平常男人看女人的姿态看着她,红唇翕动,“成年男人的脑子一般都长在下半身,他不爱我这个人,但他还可以爱我的身体啊。”
而路轻浅觉得,大概是她的身体真的跟郁衶堔契合吧,要不然他怎么会说离婚可以,照着她的模样给他找个一模一样的呢?
当然,这句话也可以理解成他郁衶堔是非她路轻浅不可。
这世上啊,没有人离了谁就活不下,当然,可能好闺蜜安言要除开,这个女人已经钻到萧景这个深坑里面估计这辈子都很难有出来的机会了。
许欢颜说,过两天她要去邻市见男友,两个人好不容易能够见面,酒吧可能就需要路轻浅全程盯着了。
路轻浅一张脸跟吃了屎一样,“你也不用说你是过去玩儿,你就直说你在床上玩儿好了。”
分别已久的情侣,刚刚见面不是在酒店就是在奔往酒店的路上。
第二天许欢颜离开。
路轻浅下午点收拾好准备去酒吧,中途接到了郁衶堔的电话,那头嗓音清冷直接,“你在哪儿?”
她瞬间就有点不高兴了,看着前方拥堵的车流,垮下脸,“车上,车速太快停不下来的那种。”
“……”
郁衶堔会不知道这满奶子黄色思想的女人在想什么,他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领带,还是觉得不舒服,干脆直接将领带给取了,对路轻浅说,“路轻浅,你一天不惹我觉得日子不好过是不是?”
路轻浅再度按了按车喇叭,感觉到前面的车流有开始滑动的迹象了,她才开口,“我可不管,”停顿了下,她问,“有事?”
“今晚陪我出席一个晚宴,我在公司等你,快点。”
?路轻浅脑门上好几个问号,当即就说,“不去。”
“你是我太太,你不去谁去?”
“不管你带谁去,反正我就是不去,我要去酒吧盯着,你自己搞定吧,反正喜欢郁总的女人能从温城东排到温城西,这种魅力就算是已婚之后都不减,爱谁去谁去。”
“路轻浅。”男人的嗓音明显已经有些紧绷了。
“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然后没等郁衶堔说话,她直接掐断了电话。
五分钟后,车子终于挤过了最拥堵的那一段,搁在前面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是母上大人林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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