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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夜幕终于是来临,但是,黎明却似乎是在遥遥无期,
明天的太阳还会升起来吗?
明天还会有黎明的到来吗?
明天,是不是还是活着的?
当是言欢再是睁开双眼之时,她仍然是维持着最初的那一个动作,她的腰上似来的疼痛仍是不减,哪怕只是普通的吸呼,给她的也都是钻心般的痛苦。
她很疼,她想哭。
她将自己的手背放在了嘴边,然后用力的咬了起来,她不哭,却是忍不住喉咙里面发出来像是小兽一样的哽咽,而她的眼泪却是这样一颗一颗的向下砸着。
没有人管她,也没有顾着她,她就像一个死人一样,或许他们本来就没有想过让她活着,而朱香兰也没有过来,没有打过她,没有骂过她,可能也是因为苏沐染的接受了她的骨髓,所以活过来了吧。
她将自己的脸埋在了自己的手心里面,还好,是她,是的,还好是她,不是寻寻,如果非要走到这一步,如果非是走到这一步,那么,失去骨髓的,她宁愿是她自己,而不是寻寻。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着,她所承爱的除了后背的疼痛,还有的就是饥饿,还有口渴,他们不给她饭,不给她喝水,他们什么也不给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嘴已经干裂的起皮,甚至只要她轻轻的一动,就会裂开了口子,她舔了一自己的唇片,尝到的也是血的味道。
那种铁锈的腥气,她再是舔了一下,而她始终都是无神的目光,根本就聚不起来任何的光点。
水。。给我水。。
她喊着,她想要水,给她水,她不想死,她还有三个孩子,她不想孩子变成没有妈妈的孩子。她想陆逸,她想她的孩子……
隐约中,似乎,她是听到了脚步的声音……
她抬起脸,那一瞬间,她好像什么也看不清楚,她的眼睛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白色的雾气,而后聚不清楚。
她张开了嘴,想要说出什么,可是干哑疼痛的嗓子,根本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因为那种疼,单是呼间都是可以疼起来的疼。
她的身体猛然的被翻了过来,而她大张着眼睛,身体瑟瑟的发抖的,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因为疼的,尤其是她腰部的疼痛,几乎都是揪疼了她的心脏,她。。很疼,疼的想哭。
她轻轻的呼着气,任着这股疼痛几乎都是夺取着她的神智,也是夺取了她所有的感观。
她没有多少感觉,她有的只是疼,只有痛,只有漫身的疼痛,也只有绝望的疼痛。
那个人突然间动了,言欢再是张了下嘴,可能是想要说什么,是想求什么,但是最后她干疼的嗓子里面,也只有一阵啊啊的声音,不对,是只有她自己可以听的出来呼吸声。
而此时,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苏庆东,苏沐染的父亲。
我想我应该谢谢你的,他终于是开口了,可是这个谢字听在言欢的口中却是分外的讽刺,她救猪救狗,也不愿意救苏染的命。
而且有这样救命的吗,有这样不顾别人的意愿救的吗,这是犯法,这不是没有道德的事情,对了,她怎么都是忘记了,苏家人怎么可能会有道德,如果他们真的有道德的话,那么她现在怎么可能在这里,又怎么可能像是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
她扯开了自己的干嘴的唇,嗤笑的意味极浓。
苏庆东的双手一颤,然后放在身侧用力的握紧,想来言欢这样的表情,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可是,人都是自私的,谁让他这辈子只有一个女儿,为了自己的女儿,不要说一个言欢,就算是言欢加上她的三个孩子,如果需要的话,他也会是一样的做法。
而且,他危险的眯起双眼,那一双透过了岁月的眼睛里面,除了眼角的纹路之外,还有的就是一种杀意。
他伸出手将言欢扛了起来,然后离开这里。
突然是离开了地面,言欢腰疼的再是一个痉挛,直接就出了一身的冷汗,而那种疼痛不眠不休折磨着她,她咬紧了自己的牙关,告诉自己不能睡,一定不能睡,她要活下去,她一定要活下去。
再是用力的咬紧了自己的红唇,那一瞬,她额头上面,有着大颗大颗的汗水向下掉着。
苏庆东将言欢塞进了车子里面,根本就没有顾过她的死活,又怎么可能去顾她的是不是被撞到了,是不是被挂了,而此时,言欢的全身的骨头似乎都果被撞的散了一般,骨头硬抵着车子,带来了一阵阵顿生生的,几乎都是无法言喻的疼痛。
“你要……带我……去哪里?”
她费力的说出这了几个字,可是沙哑的声音,就如同破罗一般,出口的话,就连她自己都是被吓到了,也是难过了,这就是她的声音,现在谁还能听的出来,这就是她的声音。
苏庆东并没有回答,而是将车子开的飞快,有多快言欢并不知道,她就只能从前面的玻璃处看到,外面的那些不时闪过去的路灯,竟然就是她这些日子以来,所看到过的唯一的风景,而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被苏家的人软禁了多少天,半个月,一个月,两个月,还是半年,甚至是一年。
而此时,她知道,自己的样子就如同上辈子一样,就跟一个活鬼一样,半死不活,也是人不人鬼不鬼。
车子仍然是飞快的向前开着,她不知道苏庆东要带她去哪里,她什么也不知道,可是她的身体却是不知的颤着,抖着,她的人也是不由的怕着,惊着。
似乎,这一路不是送她回家,而是送她的永远的离开这里。
苏庆东,这是要杀她吗?
她就从来没有想过,苏庆东会让她回到陆家,会告诉陆家这一切,他上辈子,可以让叶家消失在海市,让叶家家破人亡,就能够知道,他并不是什么好人。
他心狠手辣,他确实也是狼心狗肺。
“苏先生……”言欢再是艰难的开口。
“我可以当这件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向你保证,我也发誓,求你让我回家,好吗?”
苏庆东的双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