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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有人拦在他身前,刘清远脚步一顿,红通通眼眸盯着对方,眉头紧皱,表情狐疑。
刘清远启步,从左侧进,老者脚步旋移,依然拦在他身前。刘清远断然后撤,接着侧右飞进。
老者悠然随行,膝弓缓移,脚跟点地,双手如抱悬球,聚而又分。弓步分掌,野马分鬃。
迎面有阵绵密的罡风袭来,刘清远身形飘飘然如被托举,他重心不稳,步子蹭蹭往后撤。
老者跟步转身,身形前移,上身坐而右转,顿时就有微风旋起。他两手抱球,手心处隐隐见一团轻灵气流涌动,虚步分手,风浪飘出手心,只听嘤嗡一声鹤鸣,白鹤展翅!
气势奔涌,刘清远神色一凛,身形暴退。
老者手眼相应,以腰为轴,踮脚移步如猫行,了无声息,片刻之间就掠至刘清远身后。
刘清远脚步一滞,随风绊倒,他只觉腰腹处有股力道席卷,脊背中一股力道涌入背俞穴,绵绵不绝。然后他绷紧的全身顿时一松,全身一下子就被缷开了力道。
老者势沉大海,搂膝拗步,左手动、右手翻,刘清远吸口气,猛提身体,反转往前撤。
此时老者重心又下沉,蓄势直腰,含胸拔背,一手擒住刘清远右腕,一手插入刘清远腰腹,转腰横跨,刘清远身形瞬间被扑倒五六米远。
不远处,赵丽华与陈丽终于要赶了过来。
可石阶上有位女生拦住了去路,那女生长发纤细,梳成斜刘海,清眉淡目,面孔精致,看上去还与陈丽有几分相像,只是皮肤没陈丽那么光洁莹白。
她一手拦在前面,气势十足,开口道:“你们止步,这里不能过去。”
赵丽华努着小嘴,冷哼道:“这路又不是你开的,你凭什么呀?”
陈丽则神色一怔,她疑惑道:“雪儿,你……你怎么在这里?”
陈雪神色缓和了些,她提了口气,反问道:“我干嘛不能在这里”。
“嗯?她就是那个陈雪?”赵丽华打量着陈雪,又转头盯着陈丽,一脸疑问。
她们看起来确实很像。
赵丽华不满道:“你为什么拦我们路!”
陈雪哼了声,应道:“因为我喜欢拦!”
赵丽华脸一黑,几乎暴怒,陈丽连忙拉住了她。
陈丽道:“雪儿,我们要过去,能不能放行?”
“别说了,不行!”
“管她去!”赵丽华拉着陈丽就往前冲。
陈雪弓步横移,玉掌随风轻摆,掌落无声,赵丽华与陈丽一屁股栽倒在地,身上都沾了泥土。
赵丽华嘟着嘴儿,警惕的瞄着陈雪,她拉着陈丽,慢慢起身。
赵丽华嘟哝道:“这么大了还打架,真是了不起呀你”。
赵丽华拉着陈丽,忽然把陈丽推在前方。寻着个空档,她身形忽然窜了出去。
陈雪拈脚追上,身如轻燕,左右云手,如有缠丝,不到十秒,赵丽华就被她溜溜带了回来。
还来不及反应,赵丽华就瘫坐在地上,喘着气儿,她头脑还被转的晕呼呼的。
……
此时,刘清远身在局中,胸口热血沸腾,心底处虹光散发,心跳声如隐雷鸣。
他眼里充血,如有怒火激荡,抬手举臂间骨节咯吱咯吱响,肌肉扭动间力量澎湃!
刘清远举拳冲击,手臂抡砸。
老者悬踝转腿,膝屈带势,如卧龙伏虎,稳稳盘踞大地;悬腰转脊,身形无影,片羽不沾衣,刘清远根本是无处可攻;老者悬膀转臂,以势御形,屈肘搂推,展臂引手,两掌相合,劲气勃然而发。
手挥琵琶!
一股巨力袭来,刘清远锁骨一颤,肩上琵琶骨咔擦粉碎。
而刘清远举起的拳头断然砸下,地上石板豁的一声开裂,染一片嫣红。老者窜上,跟步提手,虚步插掌,一掌落下,大海定神针!
掌劲如潮,拍打在刘清远后背,刘清远身形趴倒,胸口涌上一股腥甜。可紧接着,老者身躯拧成一条弓,两拳成钳,弓弦崩断,双峰贯耳!
刘清远口、鼻、耳皆溢出鲜血。他头部受重击,眼神涣散,只得双手撑地,身躯重新弹起,一击勾拳作势窜上。
可力已竭,根本毫无威胁。
老者变云手,抬腿左右蹬脚,直踢刘清远下颚。
“噗!”刘清远一口鲜血喷出,整个身躯翻身摔倒在石阶上。
血气罡烈,那老者白色衣衫中央也染了一道红。
还未等刘清远缓过气来,老者勾手托掌,碾地提膝,刘清远身体被碾压、冲撞、浮空……
左右穿梭、闪通臂,接着是一道搬拦锤!
罡风鼓荡,刘清远十二经脉充血,奇经八脉骤然炸裂,他顿时成了血人。
老者长呼一口气,两掌浮动、旋转,刘清远被转成了陀螺。
太极云手,断筋碎骨。
待老者收势而立,刘清远瘫倒在阶梯上,一片血泊。
老者看了眼刘清远,轻轻叹了口气,随即一步迈出,穿越绿草丛林,悬空仰天清喝:“雪儿,走!”
陈雪美眸一亮,转身越阶而下,迎面看见远处刘清远瘫在地,血染周身,陈雪柳眉微皱,心底还是有些不忍,可她只得强扭头掠去了。
赵丽华风尘仆仆的跟上去,那眼底那一幕,太残忍些,她擦了擦眼睛,都还是不敢确信。
她一步步走近前,手心颤抖的试探着刘清远脸庞,那里还有一股温热的血迹。赵丽华眼泪不由自主就流下来。
赵丽华跪在地上,抱着刘清远头,喃喃重复自语:“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这样……”
“你不会死的,一定不会死的”,她不停地用衣袖给刘清远擦脸,帮他脸上的血迹都擦干净。
陈丽赶上前来,她心底一疼,娇躯一阵颤抖,身子更是仿佛被抽空了所以气力般,悲伤的不能自抑。她还是安安静静地俯下身来。
赵丽华哭喊道:“我们赶快救他呀!赶快呀!”
“对!对!人工呼吸!人工呼吸有用!”赵丽华忽然想到了什么,抹着眼泪,擦干净刘清远嘴巴,迟疑了会,还是义无反顾吻了过去。
“呼……呼……”
呼吸了七八口,刘清远根本是毫无反应。
地面上那抹鲜红,已染红了她双膝。
陈丽道:“我们送他去医院……”
“好……好……”,赵丽华咬着唇,脸色惨白惨白。
“我送他去,我抱着他,我背他……”,赵丽华目光坚定。
陈丽好不容易才把刘清远扶在她肩上。
赵丽华双手紧拖着后面,长吸口气,稳稳站起身,她一步步走下石梯。
石梯一级一级,是如此的漫长,一路上,渐渐有学生跑过来帮忙,可赵丽华始终没有放手。
她把背到了山脚。
这时候姚晴已经开着车过来了。
赵丽华累得昏迷,与刘清远一起躺进了医院。不同的是,刘清远躺在了重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