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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干什么呢?”一个严肃的声音传来,说话者正是那观战的白胡子长老,“你们要打就在擂台上一决胜负,在这里瞎吵吵有个屁用!不想看的都给我滚!”
这个长老看起来慈眉善目,脾气却是异常的火爆,众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更别说动手了。
就在这时,满脸得意之色的薛霸开口了,“陈小兄弟,我见你使用的法宝竟然是天山刺,估计你连剑气都不能发出吧?”
陈晓默点点头,“我的凌云疾风咒第二层尚且不纯熟,发出剑气只是个遥不可及的梦吧!”他的内心又冰冷了几分。
“我有个想法,不知陈小兄弟意下如何?”薛霸说。
“薛师兄请讲!”陈晓默回答。
薛霸瞅了一眼自己的仙剑,道:“我能发出剑气,而你不能,这对你来说不公平。依我之见,待会儿比试的时候,我们只比剑术招式,而不拼真气,如何?”
陈晓默用感激的目光看了薛霸一眼,说道:“那就多谢薛师兄了!”
薛霸一摆手,道:“哪里哪里,这是我作为一个师兄应该做的。我们这就开始吧!”
说着,他猛地将真气收入气海,蛮龙之上的光芒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柄银白色的闪着寒光的剑刃。
“请!”薛霸将仙剑在空中抖了一个剑花,然后便提剑向陈晓默冲去。
陈晓默紧握红叶,立于胸前,做出了一个防守的姿势。
“当!”蛮龙当头斩下,陈晓默架起红叶,硬是接住了这招。
薛霸毕竟入门较早,无论是在道术上,还是在力量上,都远胜于陈晓默,故陈晓默被这一招震得连退了好几步。
可是薛霸哪肯给陈晓默喘息的机会?他手中用力,又是一剑拦腰砍来。
陈晓默顺势向后退去,才躲过了这一击。
一连几个回合,都是薛霸在发起攻击,且剑剑戳人要害,但陈晓默却奇迹般地躲开了所有的攻击。
而且,他隐隐觉得,这薛霸在剑术上的造诣并不是很高,他招与招之间的连贯性也不是很好,只是凭着多年来积累的经验胡乱出招罢了。
……
天还未亮,寂静的山林中便出现了一个少年的身影,他的手上拿着一根天山刺,不同寻常的是,这根天山刺的刺身上竟然有十个小圆孔。
只见那少年沿着曲曲折折的小路走到山林的深处,停在一块儿巨石前,用手中的天山刺不断地敲击着巨石。
巨石之形如人,石上的四百八十一处小孔便如人身上之四百八十一处穴位。
“咚咚咚咚!”清脆的敲击声响彻在山林之间,伴着天空泛起的鱼肚白,为大地奏响一曲欢乐的晨乐。
百会倒在地,
尾闾不还乡。
章门被击中,
十人九人亡。
太阳和哑门,
必然见阎王。
断脊无接骨,
膝下急亡身。
熟悉的字符又在陈晓默的脑海中闪出,他手中紧握天山刺,努力地寻找着那曾经的感觉。
……
又是一剑劈来,陈晓默急忙闪向一旁,然后,如灵蛇出洞一般,他的红叶直刺向薛霸眉心的印堂穴。
薛霸大惊,他没想到,陈晓默在自己如此激烈的攻势之下竟然会反击。他身体向后一仰,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可是还没等薛霸缓过劲儿来,他的尾闾穴处又射来一道寒光,正是陈晓默手持红叶向他刺来。
薛霸一个翻身,勉强躲了过去,可是身体保持不住平衡,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上。
就如同每天在巨岩峰上练习的那样,陈晓默朝着薛霸迅猛地挥出天山刺,且招招触及死穴。
薛霸本来没把陈晓默放在眼里,但如今这既准又狠的攻击却让他叫苦不迭。
陈晓默一招胜过一招,根本不给薛霸喘息的机会,眼看就要将薛霸逼上绝路。
忽然,一股强烈的热风袭来,吹得陈晓默几乎睁不开眼,薛霸的蛮龙剑上燃起一团黄色火焰。
然后,在陈晓默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薛霸的仙剑狠狠地向他斩去。
一声龙吟响起,一条火龙随之从他的剑中飞出,带着撼天摄地之势,击向陈晓默的胸口。
巨大的火光瞬间将陈晓默的身影吞没,火光之中,只传来一声凄厉而痛苦的叫喊。
台下,温少杰急得眼看就要冲上台去。
待到火光熄灭,陈晓默那蜷缩在地上的身影才又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只见他的嘴角边沾着一丝鲜血,双手捂在胸口处,脸上的肌肉抽搐着,表现出一副极其痛苦的样子。红叶已脱离陈晓默之手,斜插在他的身旁。
“薛师兄,你怎么能……使用真气?”陈晓默断断续续地说。
薛霸倒是振振有词,“陈小兄弟,并非是我要对你痛下杀手,而是这比试本来就是既要检验剑术又要考验真气之使用的,我薛霸入派多年,怎么能够违背祖师爷设立天山大会的初衷呢?”
陈晓默面上的痛苦之色稍稍缓和了些,然后对着薛霸叫道:“可是你刚才明明说过……”
“那是刚才,怪就怪你太相信我的话了!”薛霸一声冷笑,然后举起手中的仙剑。
仙剑之上,燃着的已不再是黄色火焰,而是更高级别的红色火焰。
狂怒之声响起,红色火龙冲天而上,向趴在地上的陈晓默冲去,漫天的红光遮盖了多半个擂台,一阵热浪笼罩了整个现场。烈烈火光之中,再也无法辨别其身影。
台下,阵阵欢呼声响起,只有温少杰神情激动,他跑到白胡子长老的跟前,大叫道:“长老,你为什么不救他?”但那白胡子长老却是一副惊恐与不解的神色,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擂台,缓缓地摇了摇头。
擂台之上,红色火光顿灭,陈晓默原来蜷缩着的地方,已不见了他的身影,就连他旁边的红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难道,他真的化为了灰烬?
薛霸正欲收回仙剑,忽然,在擂台的另一侧,一道残影闪过,他定睛看去,正是陈晓默出现在那里。
陈晓默的嘴角上还挂着一丝鲜血,但脸上已全无了刚才那痛苦的表情。
“你,你怎么会……“薛霸惊呼道。
陈晓默不作任何回答,提起红叶便向薛霸冲来。
薛霸面上惊慌,手中却丝毫不乱,他重新祭起仙剑,这次,仙剑之上却是布满了蓝色火焰。
“接招吧!”薛霸大喝一声,举剑向陈晓默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