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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砾岩听了,再看看手下的那些弟子,他果断地作出了决定,“我跟你们师叔,还有立人、子诚,三保五人先追下去,元厚你带着三师弟等人在后面赶来,我们不能这么慢了。”
徐元厚想说什么,但当他看见小师妹疲惫的样子,又忍住了。望着师父等人的身影消失在店外,徐元厚让人去买了一辆马车,让邬倩儿坐在马车上,大家一起又朝前赶去。
郭谨之想了下,便跟在了他们后面,一路跟了下去。但,却错过了跟二师姐朱菲语的会面,真是造化弄人。
朱菲语离开师父下山寻找师姐也已三年有余,但就是没有一点的音讯。这天,她偶尔在酒店里听人谈起今日襄阳城里的武林盟主大会,心想,武林大会,江湖上该来的都会到,在那里说不定会找到线索。
当她一路赶到襄阳城时,已是最后一天。
上午,擂台上,站着即将展开精彩对决的两人。一个是当今的武林盟主,华山派的掌门严君威,另一个却是江湖上的新起之秀,黑鹰帮主安七刀。
一个使剑,一套华山剑法已经是炉火纯青,几入化境。一个使刀,一柄断魂刀使起来,刀背上的三个钢环“哗啦啦”的响,专门摄人心魄。真可谓是武林中难得一见的刀剑会。
随着一声鼓响,殿前都指挥使林武崖一声“开始”。登时就见台上两人如穿花蝴蝶般斗了起来。严君威是气愤这些不讲理的黑道,竟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绑走了他未来的儿媳,这不是公然的跟武林盟叫板吗?所以,一上来就展开了华山剑法的后二十八招,招招不离安七刀的前胸大穴。
反观安七刀,一片刀风,把自己严严地包裹起来,任他剑剑如风,就是穿不透这堵“刀墙”。
严君威见自己苦练了几十年的剑风,竟然被一个晚辈给接下了,而且是不慌不忙地应付从容。他心里一急,难道我这练了几十年的华山剑法已经不能再称雄江湖了?
他蓦然感到自己的头一阵晕眩,老练的他立刻停止了进攻,稳住身形,把一支剑舞的密不透风。他努力稳定了下自己的情绪,但仿佛没有什么用,脑袋还是感到一阵阵的晕眩。
渐渐,他的眼前一片漆黑,随即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江湖上就沸腾了起来,“你们知道吗,安七刀安七爷做了新的武林盟主,严君威不行了,在比赛中,被安七爷废了两条腿,下辈子他只能躺在床上度过了。”
江湖就是江湖,就是这样的腥风血雨,就是这样的现实残酷。
朱菲语见武林盟主严君威也不过如此,竟然被那么普通的一刀,把两条腿给砍断了,真是徒有虚名。所有的正派人物,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但事实确也如此。
在客栈里,严君威躺在床上,众人已经给他包扎好伤口。望着渐渐离去的亲朋好友,严君威的虎目中噙满了苦涩的泪水。他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糊里糊涂把一双腿给丢了,更让他难过的是丢掉了武林盟主的头衔。
少林主持密云大师也来告别了,只见他一声轻叹,“严施主,晚上我有点事,我要走了,明天就回少林了,我们就此别过,你多保重。”
望着密云大师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严君威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我怎么会败给一个后生晚辈?我那时的头怎么会突然就晕了?这里面一定有蹊跷?我一定要弄个明白。
他本想把自己的疑虑告诉密云大师,谁知见他匆匆忙忙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就缩了回去。他的三师弟惠智道长也感到今天大师兄输的有点蹊跷,他心目中的大英雄,怎么会就那样站在那,任凭敌人的一把刀,就把自己的两条腿给废了?
见许多白道英雄都去参加安七刀,新的武林盟主的酒会去了,他感到了些许的世态炎凉。“师兄,我们明天也回去吧,这种是非之地不能久留,留则多生事端。”
二师兄惠明道长把一只拳头握得紧紧地,“我们不能如此轻易就把武林盟主的宝座让给了这个无耻的小人,他们一定在大师兄的饮食里下了什么药,以致让他的阴谋得逞了。”
四师弟忙把手朝唇间一竖,“二师兄,你说这话是要掉脑袋的,你就不要再给大师兄添烦恼了。”严君威朝三师弟看去,惠智道长点了下头,“我们明天一早就回去,这事不能声张,我们一切从长计议。”
第二天一大早,华山派一行人就启程回华山了。出了襄阳城,走了一个上午,总算离开了让人伤感的襄阳城。严君威躺在马车里心事重重,他在想着这件事,这件让他刻骨铭心的伤心事。
先是计琪莲失踪被绑架,就连武功一流的丐帮帮主都没能救下计琪莲。自己也这么莫名其妙地失去了双腿,失去了武林盟主的头衔。
如果是正常的比拼,他会输的心服口服,但这次,他显然是被敌人暗算了。这就让他心有不甘。想着心事,突然,见面就传来了叫喊声,“四师弟带人保护好大师兄,我们三个上去会会这些邪派人物。”
朱菲语在新武林盟主的酒宴结束后,又再次夜探新的“武林盟”。在一间密室外,她竟然听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只听一个老者的声音传来,“明天我就带人,去把严君威这小子的人头拿来,省的小安子提心吊胆的做这个盟主。”
只听安七刀的沙哑声传来,“小安子在这里先谢过师父跟各位师叔的鼎力相助,小安子没齿不忘。如果师叔再能把华山派那几位给灭了,就彻底地去了我的心病。”
偷听到这里,朱菲语一股凉意涌上心头,这安七刀做了武林盟主,这江湖上从此将永无宁日了。说不定,师姐就是被这样的小人给害了。
不行,这件事既然让我遇上了,我就一定要管。她悄悄地离开了武林盟总坛,朝襄阳城外而去。
第二天中午时分,在襄阳城外几十里远的野马坡,华山派一行人终于遇上了一群土匪,为首的俩土匪都带着面具,但从身形来看,当是一男一女两个老人。
惠明道长带着两个师弟来到了前面,“哪里来的毛贼,也不打听打听,竟敢打劫到我们华山派的头上来了,我看你们是找死。”
一个蒙面老者怪声叫道,“哎哟,不好,我们碰上大侠英雄了,老婆子,你说该怎么办?”
原来这两蒙面人就是江湖中五大妖人中的老三,黑金刚吴霸和他的妻子,花里俏米三娘。米三娘见丈夫问她,便装成嗲声嗲气地说,“老头子,我们不是想个儿子吗?不如把那没腿的带回去做儿子。”
吴霸听了一怔,“老婆子,要找儿子就找几个好一点的,比如这三人还不错,不如把他们一起带回去,我们不是又多了三个儿子?”
米三娘把个头摇成拨浪鼓似得,“有一个就行了,要那么多干什么?”吴霸听了一点头,“还是老婆子说的对,我们就给那丫头找个伴,就找那个没腿的。”
吴霸说着,便摩拳擦掌地朝惠明道长三人走来,米三娘跟在后面,一扭一扭的,把一个小蛮腰左右摇摆着,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就多了一根金丝长鞭。
惠明道长知道来者不善,他朝两位师弟看了眼,“我们三人今天就是拼掉老命,也要保证大师兄的安全。”他同时对身后的华山派弟子说,“你们保护好掌门,朝襄阳城撤。”
惠明见一班弟子拥着掌门师兄的马车朝后退去,便带着两位师弟迎上了冲来的两大“妖人”。
二对三,吴霸是一手太祖长拳,每打出一拳,都会带起一阵拳风。惠明和惠如,两人围着吴霸,如风的长剑,每次都会被吴霸的拳风震歪。渐渐两人就感到手中的长剑越来越重,两人心里明白,那是受吴霸的拳风所制。
反观吴霸,仿佛是越战越勇,有用不完的内力一样。惠智一人独战米三娘,也是险象环生。好在他不求进攻,只重防守,一柄剑舞的滴水不漏。
米三娘就像在猫戏老鼠,左一鞭,右一鞭,有时还会抽空帮着丈夫一下。朱菲语躲在一棵大树上,见这三道人绝不是人家的对手,便从衣兜里拿出两枚“天平通宝”,夹在手指间,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打斗的场面。
这时,就听见华山派的严立清在后面叫道,“不好了,后面也被敌人堵住了,大家还是跟师叔们一起,保护好掌门。”
严君威这时已经挣扎着在车里坐起,“清儿,外面是什么人?”严立清来到马车旁,掀开车帘,“父亲大人,前面是一男一女两个老人,后面的是三个老人,他们都蒙着脸,看来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跳梁小丑。”
话音刚落,就听见“哎哟”一声叫,严立清的嘴角处就流出血来,原来是围上来的一个书生打来的一件暗器,只见他“哈哈”一笑,“小兔崽子,大爷本想饶你一命,谁知你却自己找死,今天我就成全了你们。”
也不见他如何作势,严立清只感到眼前人影一晃,那书生就到了他的面前。坐在马车里的严君威见了来人,心里便彻底地凉了,“原来是五大妖人来了。”
他知道,自己这边的人肯定不是人家的对手,反抗只是自找其辱。他一声长啸,悲凉地说,“想不到我严君威英雄一生,今天却是如此的死法,能死在五位前辈的手上,请你们放过其他人,我可以自行了断。”
黑麒麟易仁图走了上来,用手扯下了蒙在脸上的黑布,“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们是谁了,我们也就不遮遮掩掩了,但今天这里所有的华山弟子都要死,一个都不能放过。”
朱菲语见一下子上来五位高手,知道单凭自己一人是无法阻挡得住的,她朝七丈远的一棵树上叫道,“老道士,你再不出面,你的徒子徒孙就都没命了。”
躲在那棵树上的,不是别人,真是华山派的前辈高人“铁剑道长”,他见自己的行踪,竟然被人发现,从来人的声音中,听出是一个女孩子,而且没有一点恶意。
他“呵呵”一笑,从树上跃下,“黑麒麟,你们这五个孽障居然还没有死,看来今天要让人来超度你们了。老和尚,你再不出来我可要骂人了。”
远处的一棵树上,跳下一位长着两道长长的白眉的老和尚,他对着铁剑道长,念了声“阿弥陀佛”,随即说,“有你这样的朋友真烦人,我已经有很久没有超度人了,都快要忘记该如何超度他们了。”
易仁图见华山派一下子多了两大高手,这胜负就难以预料了。好在他还有帮手,就是朝廷派来的四大高手中的三位,殿前都指挥使副使常雨田,马步军都指挥使卢大仁,副使龚一飞。
殿前都指挥使林武崖为人正直,不肯跟安七刀一伙同流合污,婉言谢绝了安七刀的邀请,推托回汴京复命,只身一人回去了。
另外三人,利欲熏心,留了下来,帮着安七刀一起危害武林。
易仁图见对方虽然来了两大高手,但自己这边高手如云,累也要把他们累死。他望着铁剑道长和白眉禅师,“你们两人还没有死啊,那今天就让本大爷送你们一程。”
铁剑道长一把通体乌黑的铁剑拿在手中,一手指着易仁图说,“你们这些手下败将,二十年前本道人跟一位前辈高人一起饶了你们,你们不知悔改,如今又出来祸害武林,你们羞也不羞?”
易仁图“嘿嘿”一笑,“假如今天那位高人还在,我们兄弟会永驻深山,不会再踏进武林半步。可惜,江湖上传言,那位高人在五年前就死了,我们在深山里又等了五年。江湖上再也没有听到过她的消息。”
铁剑道长心中似乎也明白,那位前辈高人已经不在人世,否则,三年前,在江湖上一闪而过的红衣侠女,在一人独闯北七省黑帮总坛“逍遥殿”后就失踪了,江湖上传言,那红衣侠女就是玉面观音的弟子,因为,有人看见她曾用过玉面观音的独门暗器“玉蝴蝶”。
假如那位高人知道自己的徒弟失踪于“逍遥殿”,按她老人家的脾气,还不把江湖闹翻天才怪。
但这三年来,她并没有像白道人士那样期盼地再现江湖。
又是三对二,铁剑道长和白眉禅师两位挚友一个是一柄铁剑神出鬼没,一个是少林绝技“龙抓手”威猛绝伦。但,易仁图的厚背砍刀,冥花婆婆的一对“鸳鸯刀”,再加孙仁的“铁骨扇”。
四件兵器一双“龙爪”,双方堪堪打成了平手,但铁剑道长虽然只有两人,还是攻多于守。安七刀躲在后面,见这里几个凶神都被自己的长辈挡住了,他又神气起来。
安七刀手持他的宝刀,指挥着手下,把严君威的马车给围上了,“小的们,谁要是拿住严君威的人头,赏黄金万两,美女十个。”
朱菲语本来还要在树上看会热闹,但听了安七刀的话,她忍不住了,“妈的,一个堂堂的武林盟主,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这黑道和白道区别太大了。”想到这,她决定偷偷地帮助一下落难的华山派。
她用两指夹着一枚制钱朝安七刀身边的一个油头粉面的人打去,用的是师门绝技“弹指神通”。那制钱飞出去的啸叫声,摄人心魄。
站在安七刀身边的叫林逸峰,是一个江湖上人人厌恶的“采花贼”。那枚制钱一下打中了林逸峰背部的肾俞穴,林逸峰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安七刀一个转身,朝身后的大树望去。因为那枚制钱是从哪个方向飞来的。安七刀对刚才的一幕,还是心存余悸。那破空的啸声如此锐利,想来此人的功力定然很高。
“是哪位前辈高人,请现身说话,我是新任的武林盟主安七刀,家师是江湖上人称黑麒麟的易仁图。”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寥寥数语,不但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而且把师父他老人家都搬出来了。想来人多少要给武林盟主一点面子,谁知,人家根本就不买武林盟主的胀。并没有理睬他的叫唤。
安七刀也不敢造次,他见倒在地上的林逸峰的背上此时已经被一片鲜血染红,忙让他的手下救治林逸峰。不一会,他的手下赵仁达手拿一枚带血的制钱来到他身边,“盟主,是一枚制钱。”
安七刀一皱眉,这人竟然用一枚制钱打伤了林逸峰,林逸峰竟然躲闪不掉,真是太可怕了。但他仗着人多,一咬牙,“弟兄们,给我上,杀了严君威有奖。”
有金钱,有美女,谁还不上前争锋?一时间杀声再起,朱菲语见那枚制钱竟然没有吓住这帮亡命之徒,一作恼,从兜里抓出一把制钱,用天女散花的手法打了出去,瞬间传来一片“哎哟”“妈呀”的叫唤声。地下倒了一片的黑道人物。
但,华山派的弟子还是没能挡住敌人的进攻,严君威还是被几个黑道人物砍死在马车里。一名敌人刚想砍下他的人头回去请赏,就被在远处与敌人打斗的严立清用一招“仙人指路”,一把钢剑当成暗器,掷了过来,插入了敌人的后背。
另一名敌人还是一刀砍下了严君威的头颅,用一个皮革包裹着,朝树林里逃出。安七刀见有人割了严君威的脑袋,就指挥着众人一起朝树林里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