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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子微眯、薄唇轻启、已然主动作出‘被喂’的姿势……
叶洛扣着粥碗的手紧了紧……
睨着那理所应当的模样,如同大爷……
看在他饿了三天的份上……
叶洛执着木勺,轻轻拌着粥面,舀起一勺。
呼……
轻轻吹吹、复而扬手、递近男人唇边:
“啊、张嘴……”
他的薄唇启开一条缝,她将木勺递进他嘴里。
他含住木勺、卷起清粥、咽下……
叶洛正欲收手、却是突的一紧。
扯不动?
只见、沧澜夜上下牙关轻合、两排雪白的牙正含着木勺、轻咬……
叶洛扯了扯、他却是咬紧几分……
她脸微黑、睨着他:
“跟个小孩似的……”
饿了三天、就不能好好吃饭?
沧澜夜眸子微眯、漾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浅笑:
“洛洛、这清粥、真甜。”
墨眸中漾着柔和,仿若冰川融化、春暖花开……
叶洛面无表情:
“下次再不按时吃饭,我定然不管你。”
舀了一勺粥、递近他的唇边。
他启唇、含住,微扬的眸光始终落在她的脸上,柔和而宠溺……
如陈年老酒、起坛瞬间浓烈醇香、醉人至极……
叶洛不去看他突然生起的‘情趣’,认真喂着他。
一碗白粥很快便见了底。
他原本苍白的脸色好了些许……
叶洛将空了的粥碗放在桌上,取了干净的锦布、递给他。
抬眸间、不经意望见轩窗外、昏暗烛光相交织、映衬出黑夜的喧嚣璀璨。
几时了……
自离开城郊、前往皇宫、回到九王府……
已经过去多久了……
沧澜夜执着锦布、慢条斯理的轻拭唇角,深邃眸瞳望着她:
“在想什么?”
“嗯?……”
叶洛下意识望向他:
“没什么……”
她抿着唇角、复而加上一句:
“东方前辈定然还在等我……”
此事耽搁去不少时间,她该离开了……
沧澜夜扬声:
“东方前辈是谁?”
“……”
叶洛佯瞪他一眼:
“还有何事、能瞒过你的眼睛?”
明知故问!
半年前、祭天大会上、东方骞前来救她,他岂会不知……
等等!
叶洛倏地一怔。
祭天大会、东方前辈、众人目睹……
那日、东方前辈救的是叶洛……
后来、某一日、一袭男装的他与东方骞在一起、被‘她’看见……
那日,‘她’的反应……
‘她’……
“又在想什么?”
静了一秒。
“洛洛?”
“嗯?”
叶洛下意识回过神:
“我……”
她的思绪还有些飘忽:
“我在想……眼下耽搁、是否……还能如期赶到浮图城……”
沧澜夜望着她、深邃的眸光锐利如鹰、似一眼可直入灵魂深处,却又漾着柔和之意:
“定不会误事。”
他扬唇、似并未察觉她的走神:
“管家!”
话落、门外、响起脚步声。
管家提步走来,下意识一眼望向桌面。
见到空了的粥碗、脸上扬起笑、俯首:
“王爷、请吩咐。”
“将逐影追风牵来。”
“是。”
“追风?”
叶洛看着管家远去的背影、不明所以的望向沧澜夜,一头雾水。
何来追风?
沧澜夜折身而起、轻拢墨袍、扬声:
“一见便知。”
语罢、提步向外。
叶洛当即踱步、随在他的身侧。
出了书房、直往府外。
府外、已然立着几抹身影。
管家、侍卫、以及两匹昂首挺立的骏马……
骏马身子矫健、精神充沛,毛发蹭亮、扬蹄踏踏,那漂亮的毛发、欣长的身线、炯炯的眼神、无不透露其精力旺盛、千里挑一。
稍显瘦小那匹、乃是逐影。
一侧、还有一匹高大、矫健、下巴微扬、略显孤傲的骏马。
两人走来。
两匹马抬头看来。
逐影霎时兴奋,望着叶洛、忙着踏蹄子……
一侧、骏马睨着逐影、冷冷的扬着下巴、似不屑于顾……
沧澜夜踱步、走近、薄凉的大掌缓缓落于骏马的鬃毛、指尖轻顺。
骏马看见主人、方才俯下高傲的头……
如此孤傲……
逐影似乎被嫌弃了……
然、其蹦跶着蹄子、跳的欢畅,身子蹭着叶洛、好不喜欢。
“许久不见、你长得如此快。”
叶洛摸着它柔顺的鬃毛:
“正好让我看看、你能否一日千里。”
逐影嘶鸣、屈膝福身。
叶洛会意、翻身而上。
逐影当即扬蹄而奔。
踏踏踏!
身形如箭、一射即发。
沧澜夜翻身上马、望向管家:
“让影跟上。”
管家会意、点头。
复而、他眸光轻扬、睨向街角那抹倩影、扬唇:
“追。”
追风会意、高高扬蹄。
随即、奔跑而出,似风般迅速、如影般一掠而过、快不可捕。
踏踏踏!
沉稳的马蹄声如风翻飞、划破夜空,响亮而清脆。
踏踏踏!
黑夜下、僻静的街巷,两抹身影如风掠过、你追我赶、密不可分……
逐影不愧为千里马,尚且年幼、已速度惊人、不可估摸。
然、追风更是不容小觑,不耗多时、已然追上……
两匹马相互竞争、你追我赶、丝毫不落下风……
踏踏踏!
夜幕里、月光下,两匹马疾驰出城……
官道上、速度缓缓降下……
“皇叔,追风是什么品种?”
速度真快!
沧澜夜揉着它的鬃毛、似奖赏:
“普通马。”
“不过、跟随本王征战多年、练就一身铁血品质,其速度、思维,丝毫不输于千里马。”
叶洛惊讶。
瞧着那扬着下巴、无声孤傲的追风。
仔细一瞧、还真与皇叔有些像……
不愧是皇叔的马……
就连走路都是孤傲的……
叶洛握着缰绳、向前微微眺望:
“快到了……”
距汇合的位置已不远。
她目光微收、眼角余光望向一侧皇叔,忽然启唇:
“皇叔……”
“嗯?”
“你、与定国侯是什么关系?”
沧澜夜霎时望向她:
“是何关系?”
他似不明她的用意。
她一笑、扬唇:
“上次、我听见定国侯唤你为‘小子’……”
放眼沧澜,敢这般与皇叔说话的人、屈指可数。
“故而一直疑惑在心。”
沧澜夜神色沉了沉、似不满。
他握着缰绳、沉声、道出四字:“亦师亦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