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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喜欢且千杯不醉”第五克重说着摇头苦笑:“可惜酒太贵买不起,也不敢多喝怕误事……”
“待平了闯贼收复西安,我定请你喝酒!”常宇笑了笑,第五克重哈哈一笑:“但愿我们那时都还活着”。
“那时你是否活着我不知道,但我一定会活着”常宇叹口气看着第五克重道:“以后可能见不到你了,所以告诉你件事,我就是东厂的那个大督公常宇!若那时你还活着切记一定要去找我喝酒!”
常宇一行消失在村西的夜色中,初五克重站在土地庙后一脸懵,身后悄无声息的走来两个黑影:“初五,他们走了么?初五……你怎么了?”
“呃,呃,没什么……”初五克重收回心思皱着眉头走到土地庙里:“我有点怀疑他们的身份”。
“怎么了,难不成他们是贼人假扮……”其中一人跳了起来,又忍不住捂着肋下呻吟一声,初五克重没注意到,摇摇头:“倒不是贼人……哎,先前被他盘问一番,却忘记……咳,那小子莫非唬我,却又不太像……”
“初五你嘀咕个什么啊,我哥俩今儿差点阴沟翻船了,你可知那丫头看似人畜无害出手却端的是狠辣,他一掌下来破了我金钟罩不说,还把秦老二打到吐血……”
啊!这般厉害,初五克重一惊,却没查看二人伤势而是走出土地庙望着西边夜空,看来是真的了……他马的,这人是疯了么。
夜色中常宇和青衣并肩往村西山岭上走着,余下几人并未与他俩同行而是分散绕行,目的是为了隐藏行踪:“掌柜的,刚才我在外边听到了那人说让咱们去澄城打探消息是么?”
常宇摇摇头:“澄城的情报他已告诉我了,并无重兵,是让咱们从那绕行的”。
青衣哦了一声:“郃阳有重兵防守,但相邻的澄城却不是,所以还不足以确定贼军是否中路布下重兵,咱们还得渡河西去看一下对吧”。
“青衣,你终于聪明些了”常宇赞了他一句,青衣摸摸头:“可那人既能打探出澄城的情报为何不送出去?”
“刚才白夸你聪明了”常宇轻摇头:“他是近日才刚摸清澄城的底,但却苦等不到来接头的人,至于他为什么不转送出去,只因贼人如今封锁太严密,他这个酒疯子在澄城县地界人尽皆知没人怀疑他,可他一出地界便危险了,没听他说么,如今不管是叫花子还是走货郎都是贼军重点盯梢目标,宁错杀不放过,就如同他不能去渡河西去侦察白水一样,那里不属于他的地盘,去了就未必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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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青衣觉得跟着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少年学到了很多东西,走了一会儿又忍不问道:“贼军封锁这般严密,可我听素净师傅说你曾遣了人去西安刺杀闯贼,他们如何入境?”
“他们从太原西去走榆林翻山越岭绕的更远,如今估摸还在山里头钻林子呢,常宇忍不住笑道:“千万莫迷了路别等我打下西安了,他们还没到!”
青衣也觉得好笑,捂着嘴笑个不停。
初五克重说的那小湖距离皇甫庄隔着一道岭有小十里地,岭不高也不陡,倒是那他说的那个小土窝子确实难找,即便他指明了方向还花了草图给常宇看了,依然找了好半天才在一块临湖的山崖下找到那个土窝子,确切说是土窖子,里边倒也宽敞可容十余人,里边堆满了白菜萝卜和一些粗粮,很显然这里是初五克重的另外一个窟。
地窖里并不冷,但常宇还是在里边生了火让春夏在里头歇着自己出去观察地形并将况韧等人都引了过来,众人再三仔细的将周边的痕迹都抹去后才进入地窖里。
众人脱了靴子烤火,顿时地窖里的味又窜了起来,青衣受不住:“我去外头望风”。
“外边荒山野岭的望个什么风,喝风吧……”乌木善话还没说完,王辅臣的靴子就扔他脸上去了:“你咋那么多废话呢”然后转头对青衣哈腰:“道长随意,莫理他”。
常宇苦笑摇头:“一个个的,哎,瞧你们还是不累”。
“累,可比打仗累多了,若是有马骑就好了……”陈所乐一脸哀怨:“俺不怕打仗也不怕和贼人拼命,但这跑路啊可真费脚啊,瞧俺这靴子都破了……”
众人深有同感,常宇何尝不是如此,便道:“明儿咱们奔往澄城县看能买到马,那样跑的还快些”。
“若是买不到的呢,或者没的卖呢?”陈汝信问。常宇眼中寒光一闪:“那就偷,就抢!”
“这样……不太好吧”况韧咬着嘴唇:“传出去对咱们东厂名声不利”。
“非常之时非常手段,不管是偷是抢给他们扔些银子便是了”常宇说着往墙壁上一趟:“今晚这方圆几十里将会乱成一窝粥,咱们便在这地窖里躲上半日再说”。
“贼人也不是那般好糊弄,他们之中也有能人,若一直不走在附近兜着怎么办?”王辅臣扯过大旗做过贼知道哪些三山五岳的好汉虽然多是鸡鸣狗盗之辈但不乏厉害人物,据说有人鼻子比狗还灵呢,就像在那杨家庄遇到的贼头能在几大高手围攻之下全身而退就是个厉害角色。
“放心吧,初五克重在地界上混了数年都没暴露身份也是个有能耐的人,他会故布疑阵将追兵往西北山上引”。常宇闭上眼睛:“明日咱们渡河西去摸清白水和蒲城兵力后便回去,不能在这待的太久最多不过三人,再久待贼军调动人马合围咱们插翅难飞了”。
“掌柜的,俺有个法子您瞧如何”大耙子挠了下头:“咱们扮作商旅……”
“不行”吕大虎直接打断他:“先不说咱们哪里去弄那些家伙什,就是弄齐全了路上也必遭贼人搜查,一查就露馅了……”大耙子不死心:“那咱们捉了贼人活口逼问他们的切口,装作贼人如何?”
“你能想到的贼人岂能不防”陈汝信摇摇头,常宇则道:“扮作贼人倒可一试,却也只能掩饰一时罢了,至于贼人的切口暗号之类的则不可信,这么说吧,若是你们被俘了,贼人说把暗号说了饶你们不死,你们信么?”
众人摇头:“自是不信,说与不说都是不可能活了”。
“那就是了,既是说都不说都是死,你们会说么,或者会说实话么?”
众人又摇头:“自不会说了,便是说也说个假的”。
这一夜如常宇所料那般,皇甫庄翻了天,数股贼人从各处涌来多达近百人将整个镇子挨家挨户搜了一遍,却只在村西乱坟岗发现六具尸体:“已死去至少有半日了,看来他们晌午时便至此了,此时已逃往他处”为首的正是在杨家庄那个在常宇一众人手里全身而退的青年汉子。
随即这些贼人四下散开仔细搜查刻意痕迹,按理说雪地留痕一目了然,奈何天黑难视物,而常宇几人也是分散离开且做了掩饰,若是白日或许能发现些痕迹,晚上就太难了,更何况初五克重早做了安排,令人四下狂奔故意留些不易察觉又恰好能被发现的痕迹,近百贼人在四周查探乱跑一通,很快就分不清哪些是敌人的痕迹哪些是自己人的痕迹,自己把自己给搞晕了。
经过仔细梳理之后,最终还是被他们确定两条痕迹,一是往北入了山,一是奔正西去了。
贼人很快做出判断,合围之下对方也再不跑就跑不掉了,所以遁入山林,至于奔西去的多是扰人耳目之用,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兵分两路追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