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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那些个武器,再加上提纯以后的火药跟被林宝珠点醒了用火药制作的霹雳弹跟炮仗,想想都让人心潮澎湃。尤其是在制成以后,睿王殿下亲自压阵在练兵场上实验一番。
因着是在自家的地盘上,所以火药跟碎石的分量减轻了许多,饶是这般,一声巨响也惊的边上围观的几人头昏眼花耳鸣眼黑的。而离得近的六子几个胆大的,这会儿也忍不住手脚发颤,半晌会不过神来。瑟瑟发抖倒是不至于,只是耳朵一个劲嗡嗡的响着,压根就听不到旁人言语。
再瞧地上,三丈之内,全是碎石跟火药炸开后留下的斑驳痕迹,正中间还有个巨大的大坑,可想而知若那放足了火药分量的霹雳弹砸在人群之中,会是何等杀伤力。
接下来半月,县城之中但凡身世清白的工匠都被召集起来,连夜赶工加班加点的制作弓弩跟投石机。因着投石机被制造武器的工匠改进过,所以可以投石跟火药的距离大了许多,至少于城墙之上可投百丈之远。
有了这些个还未面世的武器,就算匈奴那边侥幸得到了一些单发弓弩跟火药,也比不得大周的优势。
当然,在这边紧锣密鼓的研制武器制造更多武器配备时候,睿王殿下也不忘记亲笔写下密信八百里加急将图纸跟信件送往京城。与此同时,本来还名不见经传的张满囤,因着一封封精妙绝伦的图纸,也入了帝王眼中。甚至在回信之中帝王直言若此人真有将才之能,可着睿王见机重用。
得了帝王旨意,睿王殿下终于了了一宗心事。张满囤此人,他早年就极其看好的,此人生而便是猛将。这一点,从他操练的山寨那群汉子就能瞧出一二来。后来也的确证明了他的猜测,由张满囤操练过得人,虽说有些匪性,但各个都是强悍之人。
想到这里,睿王刚刚还有些阴沉的面色也转好许多,老大老二当真以为父皇人老昏晕了不成,居然敢在粮草之事上下黑手,却不知他们这番动作,正好给了自个机会。眼前不是么,父皇哪怕再忌讳,也给了他安插提拔自己人在军中的机会。
边上的谋士朱能跟另一个摸着花白山羊胡子的老者看过睿王递过来的密旨之后,各自露出个欣喜的笑来。再看表情不动的睿王殿下,心里具是感慨万分。
世人都说睿王殿下是龙章凤姿,清风朗月般的人物,若非帝王有命,最是喜欢清闲无事的日子。可他们哪里知道,就是这位天质自然风/流潇洒的人物,却是真正的深藏不露深不可测之人。哪怕是对他不赞同的人,亦能谈笑风生,只要有才能,能为己用,他根本不在乎对方是张狂还是内敛。
偏生就这这等爱才惜才的主子,又能在眨眼之间杀人无形,让人不敢擅自猜测其心思。
这样的人不善嬉笑玩闹,不爱插科打诨,看似可有可无,偏生最是朝中少不得的人物。
古人说润物细无声,而这位主子可不就是在潜移默化之间加重了帝王对其的信任跟依赖,也让众位朝臣钦佩看重?就算那些个中间派未曾表明态度,可若真要一争时候,大概倒戈投奔的不会在少数。
想到睿王殿下对朝堂的把控,以及前些日子于左丞相大人往来频繁的密信,朱能跟老者丝毫不敢放肆,只恭恭敬敬的低声贺喜。
而此时所有人都不知道,张满囤又要碰上另一桩事儿了,而这桩事儿,将会彻底把他心底里已经结痂掩埋的伤口再次撕开。
因着兵营里最后一批将士要上战场了,而且此去还是直接打前锋,可以说此番离开将会是九死一生。哪怕已经成为副将又被看重的张满囤,也免不了。所以睿王殿下早早下令,但凡桃溪县人士,皆可准假十日。十日后,全营开拔往北岭一带。
就在张满囤刚进县城打算给自家媳妇买些礼物时候,就被六子撞了撞肩膀,然后示意他看不远处的暗巷那边。
却见一个人模狗样的男人,正搂着个笑颜如花身穿绫罗手拿香扇的女子,俏模样甚是娇媚。原本张满囤最是厌恶这类人,可依着他不爱管闲事的性子,看到也只不过会皱皱眉不会多事儿。
不过当他看清那沉着脸喋喋骂人的男人脸的时候,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瞧清楚被那男人羞辱正被推搡的跪在地上当街痛哭的女子后,更是怒火中烧。
六子心知自家大哥家的那些是非,见此情形,不由叹口气,小声道:“那可是月娘姐?不若我去看看?”
说起来,张月娘失踪也有许多年了,原以为她是嫌贫爱富,担心当兄弟的当土匪连累败坏了她的名声才断了往来的,却没想到今儿碰上这么一出,瞧样子张月娘的日子也当真是困顿难捱。
毕竟是大哥的亲姐姐,就算为着当初大娘下葬人都没来的事儿生了恨意,但是现在说起来,真正跟大哥血脉相连的亲人,怕也就这一个了。若是能和解,日后姐弟相互关心,倒也不赖。
张满囤抿抿嘴,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最终,在张月娘那个所谓的秀才男人再动手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大步上前一把攥住了那扬起的拳头。
“哎呦哎呦,娘哎,你什么人啊,不要命了,居然敢跟我动手......”张月娘的男人名叫韩柳旭,早些年中了秀才之后,就不可一世起来。不过因着这念头,大家伙都对秀才爷高看一眼,甚至律法都允许秀才起房可高人三寸,所以算得上是养尊处优没受过什么苦楚。
不过他考过秀才之后,因着害怕再下场落榜,所以一直寻着各种借口不考试。而他母亲,也就是张月娘的婆婆也是个自私的婆娘,瞧见自家儿子一次次错失成为举人的机会,总会逮着张月娘骂咧,说她是扫把星专克自家儿子。
当然,久而久之,韩柳旭也就真的觉得自个考不了举人当不了官是因着自家败兴婆娘的缘故了。从最开始指责她生了个闺女,影响了他的运道,到后来说她不贤惠,耽搁了他考试的工夫,再到如今一言不合就又打又骂,简直比之丫鬟都不如。
当然,以前未曾碰上是因着当初还稀罕的时候,为了躲开张满囤那尊煞星,一家人迁居他乡了。而如今回来,不过是为着手里银钱没剩几何,加上听说张家有钱了,所以才寻摸回来了。
没想到刚回来,还没等韩家母子俩利用张月娘去讹钱呢,就被张满囤碰上了他当街寻花问柳打骂发妻。
说起来也是张月娘没个骨气,总觉得自个生了个闺女就好像低人一等似的,别说婆婆跟相公看不上那赔钱丫头,就是她自个也是时常撒气打骂的。加上当初入了韩家门时候就开始被婆婆立规矩,甚至夜夜要给婆婆洗脚,所以她也算是习惯了那种日子。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此话不假。但凡张月娘是个有气性,有良心的,又怎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不过到底张满囤还没她那么狠心绝情,虽然心里还有怨恨,可依旧不忍看她被那般轻贱欺辱。
韩柳旭本就是个读书人,别说以前就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弱书生,这么多年被他娘跟媳妇好生供养着,时不时还在外头寻几个粉头调笑美其名曰红颜知己风/流韵事,自负是风/流才子,端得也是才子的架子,可不身子比以前就更空了。就这样一个人,哪里经得住张满囤凶狠着面容手上用力?
这张满囤才用了两分力气,就听的那韩柳旭跟杀猪似的叫唤了,刚刚还大爷似的叫嚣呢,这会让直接眼泪横飞连连求饶了。至于骨气,他的骨气早在这么多年的时间里搓磨完了,不然也不会明明自个没胆量没本事,偏生把考不了举人的原因扣在一个妇人身上。
张月娘乍一见有人为自个出头,又瞧见自家相公痛的脸都扭曲了,压根瞧不出原本模样了,当即也顾不上哭了,连滚带爬的跑过去就要掰开张满囤的手。这一看不要紧,让她整个人都愣住了,眼泪也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的掉下来。
“满囤......”虽然心里难受,可见韩柳旭一个劲儿的喊她,骂咧着让她这个败家婆娘赶紧开口说话,她还是硬着头皮语气略带责备的说道,“满囤,赶紧放开你姐夫,当心把他的手折断了。”
张满囤冷冷的看了一眼眼巴巴瞧着的张月娘,没甚好气的用力一推就把人推了个踉跄。果然啊,那个张月娘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哪怕早些时候是个好的,可嫁过人之后连心肝都变了。
现在自个为她出头,为她撑腰,她居然还能说出责备的话来。要是再管下去,指不定就要成为不死不休的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