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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氏虽然被保护的极好,但也还是知道一些后宅的事情。
此时听杜南伯这么一说,便赶紧起身安排人手下去打听。
她娘家也是有自己的人,只是略用了些钱,便打听得来消息。
“岳家居然知道了!”
听到这儿,杜南伯气的砸了面前的桌子板凳,并一些玉器之类的物件才罢休。
伍氏则伤心地哭泣着,“夫君,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当年一时不察,怎么会有现在这一幕。”
看着哭得伤心欲绝的夫人,杜南伯安慰了一番。
这才开始令人传信给自己的大哥,还有妻妹等人。
“此事,就交由我去办吧。”杜南阳表情淡漠地说完这话,杜南伯则松了口气。
这个家,一直是他大哥撑着得。
他只需要谈诗论画便好。
“大哥,谢谢你。”
杜南阳不屑地撇嘴,埋头,喝了口茶便离去。
杜家之所以越来越衰败,也和这对夫妇的不作为有着莫大的干系啊。
他虽然只算是杜家的庶子,可是,却肩负了这一房所有人的责任……
至于伍氏的亲妹子,也是眼含嘲讽地看着她。
她这个好姐姐,脸皮子薄,眼皮子短,没几分能耐,只能在男人面前撒娇。
可是,不管么,一想到娘当年的遗憾,她眼里全是忧伤。看在亲娘的份上,她这些年,也是管了一年又一年,心累呀。
“这件事情,你们且候着,我亲自派人去瞧瞧那个孩儿怎么样了。要何时再认回来,到时候再说罢。毕竟,机会也是极重要的。”
小伍氏轻飘飘地说完,便也起身离去。
有了大伯,又有妹妹的安排,伍氏瞬间觉得这一切都圆满了。
她娇软地倚着杜南伯,“相公,现在看来,一切安好,只要有大哥出面,咱们孩儿的事情,定能圆满解决。”
杜南伯用力点头,“那是,大哥可是个极能干的人。”
医馆。
寒初夏一醒来,便觉得肋骨处痛的慌。
那贼子虽然没戳中她心脏,但是这一刀也是扎进去了的。
这会儿她脑子半昏沉状态,只觉得哪哪都痛的慌。
雷成枫端粥进来,便听着她在呻吟。一时间,慌乱不堪。
“娘子,可是极痛的!”
“啊呀……废话啊……”
寒初夏烦躁地滚了滚,她好后悔为什么当时要替这家伙挡一刀。如果时光再回来,她定要跑的快一些。
“服食点粥就不疼了。”
“不喝。”
痛的心烦意乱,脾气也就没那么好,寒初夏用力一推,粥洒在雷成枫手腕,但他仍然好脾气地把碗放下,再淡定收拾残局。
一边,罗婆子看着她俩这样,眉拧的紧紧的。
公子这般肆意宠妻,会不会也如老爷一样,到时候俩个男人都跟没长大一样的,无理由地宠着各自的妻。那个杜家得闹成什么样。
这样一想,罗婆子就越发纠结,还要不要把雷成枫认回去。
前面的三天,对于受伤的人来说,日子极度难熬。
第四天时,伤稳定了些,也不发烧了,寒初夏也就作。
再回头,发现雷成枫手上有烫红的潦泡子,自责心疼到不行。
“你怎么就这么傻,明知道我那会儿脾气不顺,还一个劲儿地凑上来做啥呢。”
雷成枫却笑的一脸宠溺,“无事,这些许的烫伤,哪里有你的痛。只要你能好一点,我陪着。”
寒初夏呆呆地看着他,有些愣,眼也有些湿。
一旁,寒四妞儿则咯咯地笑出声来。
“姐,我姐夫真实在,你打也好,骂也好,掐也罢,他都不闪不躲开,我们这一屋的病人,都说他是大傻子呢。”
听说自己在失控状态下如此疯颠,寒初夏吓够呛。
“我还打你掐你?”
雷成枫则没好气地横小四妞一眼。“你莫听四妹妹胡说八道,我哪有这知笨的。”
但是,寒初夏想到之前自己看见的男人的左手腕上,有一道掐痕。不用说,这也是在忍痛失控的情况下,对他进行的摧残。
“你确实是个大傻子。”
她喃喃自语。内心复杂的紧。
“大妞……”
就在这时。
医馆传来一声热切的呼声。
却是肖忆文提着东西来看她。
“肖大哥,你来了哩。”
雷成枫赶紧起身相迎。
肖忆文则把一块狍子肉递过来,“大兄弟你把这肉一会儿炖着,给我妹子补身体用的。”
“肖大哥你太客气了,我这就去洗。”
雷成枫转身去了外面,房间里面四妞儿则好奇地打量着这位姓肖的。在她眼里,肖家的人除了那个爱说人闲话的妇人,旁的人,都是不爱说话的。尤其是这一位常年在山里面跑的汉子,据说,更是半天也不爱蹦一句。
“妹子可好点了,好了回家,我逮住蛇给你拍一条,以后这些家伙就不来咬你了。”肖忆文看小姑娘盯着自己瞧,便笑着打趣。
四妞儿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这个向来寡言的男人,会跟自己说这种民间的偐语。一时间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最后兴奋地点头,“好好的肖大哥。”
看小姑娘兴奋的样子,肖忆文也乐呵,回头,看着寒初夏就有些犯愣。最后憋了好一气,才憋出一句。“可还好!我这两天才听说你受伤的。”
他小心地问,一张方正的黑脸上,那双眼睛却只是四下转着,想看面前的女人,又不敢看。
这样的举止,让一直在旁边悄悄观察的罗婆子看的直皱眉。
这个小寡妇,都嫁给公子当人妻了。
但是为什么还觉得她不安分呢。
瞅瞅这汉子的表现,明显的就是含情的啊。
因为人多,寒初夏也不好问肖忆文那天回家有没有问自己的身世。不过,肖忆文看她这欲言又止的样子,便主动说了。
“我没问我娘,问的俺爹,他把我骂死了,说我见天胡思乱想。”
“那可能……就是真的罢,看来我的猜测也有出错的时候。”原来是真的,寒初夏蹙眉,就把这事儿丢到了一边。
俩人接下来就没太多的话,肖忆文原本就是个话少的人,好些时候能鼓起勇气和外面的人说话,都算是极不错的。这会儿坐在那儿,也都是悄悄地,不着痕迹地看一眼寒初夏,又逗四妞儿一句话。到最后,三个人都觉得尴尬。寒初夏婉转地催促他,“你还在工地上活儿吧,晚了,怕人家会说的。”
肖忆文怔愣,但旋即便着急上火地爬起来。
“好,我这就去。”
说完,这大个子起身,果断往外走。那干脆利索的样子,真符合他野汉子的性格。
早就候在门外的罗婆子,这会儿看肖忆文出来了,便赶紧跨前几步,提前往医馆门口走。肖忆文步伐快,没几下就越过她要往前走。
“这位大兄弟,我瞅着你极象我一个大妹子。”
被这突兀地叫住,肖忆文有些愣。
但他还是老实地站在那儿,听罗婆子说话。
罗婆子啥人啊,可是在府里后院儿成了精的存在。
跟肖忆文胡扯几扯的,便扯了不少的话出来。
就算肖忆文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在她引导之下,也还是有问必答。
先还只是围绕着他家里村里在说,到后面,便开始围绕着寒初夏和雷成枫在谈。
肖忆文也没提防那么多。
在罗婆子故意说听有人在说,寒初夏名声不怎么好时。
“怎么不好了,我大妹子为人正直,不偷不抢。爱笑也不是罪,这些人就爱碎嘴的。”
“哦,我听有一次寒大妹子在提到你的时候,眼神儿可温柔了。呵呵,要是不知道的,还当你跟大妹子是夫妇呢,嘻嘻……“
罗婆子这说的随意,可肖忆文却听的眼睛放光,但是旋即,便黯然下来。
就是这一下,便让罗婆子确实了,这个男人对小寡妇,确实是有感觉的。
一个有夫之妇,却还与外面的男人勾缠不休。若是往后日子久了,不定还变成什么样的呢。
这样一想罗婆子也没再想着打听什么消息,只是含笑说还有事便与肖忆文做了别。
肖忆文走了好半天,也没整明白,这婆子跟自己说了半天的话是为了啥。事后,便也不再胡乱作想。
再回到医馆,罗婆子看着寒初夏的眼神,便透着些许的冷。
这样的妇人,是绝计不可迎入杜家门的。
是以,为了主子,她必须要把这一对儿拆散。
闲在医馆外面思量着要怎么办此事的时候,便瞅着一对母女,正相扶着在医馆门前探望。
看见罗婆子过来,这一对母女俩俩赶紧跑上前来。
“这个大奶奶有福了,我问询一下,医馆里面是不是有俩姐妹在这儿住着?”
这一对前来打听消息的人不是旁人。
正是明氏,还有寒香草。
她俩人奉了老良氏的命令,前来打听寒初夏生死情况。
若是死了,自然是最好的。
可若不死,她们得想旁的法子。
老良氏一想到寒初夏活着,会给自己家里带来灾祸之类的说法,内心便极度不安。
至于明氏,则巴不得看人笑话儿。
从老良氏话里听来,她是想拿寒初夏开刀下死手的。
为此,她极主动地主动应承,要来打探寒初夏在医馆的一切情况。
老五寒香草也是巴不得寒初夏死掉,再好跟雷成枫在一起的寡妇娘子。听说这事儿后,自然也兴奋地跟着要来。
就这么的,俩人凑到了医馆外面。
正正好地,便逢着罗婆子。
这罗婆子听她俩是来打听寒初夏的,当下便有兴趣了。她含笑地看着这俩人,内心想的极多。
若是为了寒初夏好的,这会儿自然要进去看看人。只是来打听情况,不用说,这肯定是不喜寒初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