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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先窜出门的岳红却已不见了踪迹,元峥见屋内人已拦阻不及,吩咐道:“追!”
连翘本就没抱师父会拿燕子令来换她的希望,但见师父眼睁睁从她身边擦身而过都不拉她一把一起逃,仍是心凉如腊月的井。
眼见着留下来掩护她逃走的几人拼命似的打法,知道这几人根本就是她手下的死士,冲出来就不打算再活的,更不巴望这几人能将她救出去了。
“你师父看来是不要你了。”燕喃见了燕子令,心情大好,眼看着岳红在几息之间就逃出去也不着急,若有了宝藏能改大梁国运,岳红也作不起妖来。
连翘嘴角一弯,惨然笑了笑。
青衫与应龙几人迅速解决了从湖中绕到后院冲出来的东辽死士,应龙带着人出去追踪岳红,青衫则继续留在燕喃身边。
燕喃和元峥的注意力则在那块孤零零躺地上的燕子令上头。
“这是真的吗?”燕喃问,有些难以置信,九块燕子令就这么齐了!
她顾不得去追究岳红的生死,宝藏的秘密就在眼前,大梁的国运能不能改变,她的三年寿限能不能改变,就看今日了!
“是真的!”元峥和燕眉同时回答她,都看着那燕子令不敢妄动,紧张而期待。
燕喃看着那燕子令上头,除了和其他燕子令一样隐隐流动的宝光,还有些晶莹的淡淡的水光。
她试探着伸出手去。
“别碰!”连翘忽出了声。
燕喃偏头看向连翘。
“就是这毒。”连翘下巴抬了抬,脸上又恢复了若无其事的轻松,“她给了崔五娘子一部分,还有一部分用在了给梁少宰和忠亲王的圣旨上,剩下的,看来都用在这燕子令上头了。”
燕喃站直身子,和元峥对视一眼。
他们都明白了连翘的意思,这上头看起来普通不过的似清水的东西,就是崔五娘子用来害死永宁帝的剧毒,也是梁湛和那牛皮画上所用的毒。
“碰不得?”阿白探询地与连翘确认。
连翘扫他一眼,撇嘴一笑,“你碰一下试试。”
“想将功补过?”元峥冷冷看着连翘。
连翘嫣然,“如果四爷能留我一条小命,连翘愿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
金豆在旁听了翻个白眼,“这是最没诚意的报恩说法!要感谢就这辈子赶紧地拿出行动来!”
连翘睨他一眼,一口气说下去,“这毒沾肤即入里,那怕只有一丁点儿,也会慢慢侵蚀到人经络中去,信不信由你们。她就是不想让你们得到宝藏。她的性子就是这样,得不到的,宁愿毁掉。”
连翘言辞里再不称呼尊上或者师父,统统用一个“她”字代替。
燕喃想到方才那碰过岳红的竹枝,挑了挑眉:“那能用水冲洗掉吗?或者将燕子令泡到解药里。”
既然娘能制出解药来,说明这毒也不是无解之毒。
连翘莞尔一笑,“圣女娘娘法子真多,不过,毒在人身上可解,在燕子令上头能不能解,我还真不知道了。”
青衫踏前一步道:“我来拿这块燕子令,大不了我先中毒,然后夫人再替我解毒。”
“太冒险了!”燕眉摇摇头阻止青衫,她虽不知道这清水就是那剧毒之物,但梁湛只是摸过密折就昏迷不醒,如今还在后头不断以药汤敷身,这燕子令上头一层都是那毒,碰到恐怕更不得了!
“若是毒性太大,只怕解药没有毒药的药效快!”燕眉凝重地看着青衫,再转向燕喃:“我将后头解毒的汤药用来泡这燕子令试试。”
燕喃蹙着眉叹口气,“可上头的毒究竟有没有除去,谁去试呢?”
阿白与金豆同时看向连翘。
连翘一嘟嘴,倒竖眉毛,“我都已经叛变了,现在和你们一伙,你们就这么欺负人吗?”
“先带下去!”元峥对阿白挥挥手。
这丫头古灵精怪,骗人不眨眼,表面天真坦荡,实则奸猾似狐,还是小心些好。
连翘转头对要推着她走的阿白眨眨眼调笑道:“我可以自己走,不过你得陪着我。”
阿白挥挥手里的竹竿,小青探出个脑袋来,连翘脸色“唰”变了,灰溜溜乖乖离开。
“为今之计,还是先用解药泡会儿试试吧。”燕眉想了想,还是让人取了镊子、汤罐等物来。
元峥看看院外,日头已斜上三竿,宫内还没消息传来。
不过此时来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他拉过燕喃低声道:“我去取元府的两块燕子令来,阿白的也已给了我,咱们先把已有的燕子令合上看看。”
燕喃点点头。
元峥带着金豆离开,钟永留下来和青衫一起护着燕喃母女。
片刻功夫后,应龙先过来汇报,他们追丢了岳红。
对燕喃来说,这也在意料之中,不过这位东辽国师内失连翘外失崔更,图鹰也死了,死士也死了,鹿鸣涧已经被唐二命人一把火给点了,她手头的力量恐怕也所剩无几,再翻不起什么浪来。
不过,梁府外围防守严密,她又中了毒,会跑到什么地方去呢?
“在附近仔细搜搜。”
这边应龙刚出去,元峥就已从元府赶了回来。
“宫里局势差不多定下来了!”元峥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和燕喃汇报,神色轻松不少,露出久违的笑意。
“真的?”燕喃开心地蹦起来,这样的话,大局势对他们就更加有利了!
“太子呢?崔更呢,还有崔五娘子怎么样?”她一连串问道。
“太子没了,太后本在崔更那方,不知为何也放弃了萧纮,当百官面宣布立萧衡为帝,具体情形还不清楚。”元峥道:“我翁翁已经上宫中去了,据尾巴回来说,宫外都是忠亲王的驻军,崔更就算手头有兵也翻不起浪,更何况还有唐侯站在我们这边。”
他说着,带着燕喃来到内寝之中,将怀里的燕子令尽数取出放到桃木案上,“我已让尾巴打听具体情形去了,咱们先尽快找出宝藏的线索。”
燕喃看着桌案上一块块宝光流动的黑玉雕牌,心神莫名悸动,都忘了回答元峥,伸手指着其中一块燕子令,“这是燕尾。”
说着又迅速从那堆玉牌里挑了一块出来,放到燕尾旁边,“这是背。”